“介准是批斗板车儿孙和胡丽金呢。”开车的同志仿佛己经习以为常。
果然,下车后,曲乔就在村口看见脖子挂着破鞋的胡丽金被反压着胳膊往前走。
往日体面的女人,此刻头发花白,往日保养得当的脸上满是沟壑和褶皱,一走三晃荡,活像给脖子挂了串儿会打秋千的臭咸鱼。
胡丽金嘴里还叽哇乱叫,“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介是嘛规矩,欺负老娘没人撑腰嘛!”
随着她话落,几个淘小子跟着起哄,捡起土坷垃可着劲儿扔,边扔边唱天津快板:“胡丽金,臭破鞋,不要脸,死得惨!”
气得胡丽金首翻白眼,破鞋带子晃荡得厉害,差点把自个儿勒背过气去。
受罪好啊,曲乔很高兴这女人置身于水火之中,且这水火还是她给的。
曲乔回头问柳长征,“那男的呢?”
“明天才是那男的。”柳长征想到了板车儿孙的惨状,就是拜眼前之人所赐,竟觉得身后凉飕飕的,补了一句,“男的比她惨!”
曲乔皱眉想了一会儿就懂了,还是她带着三个小崽子离开时候场面,让村里人有所顾忌。
曲乔正琢磨呢,后头 “咣当” 一声,卡车车厢板儿往下一放,六个半大孩子跟下饺子似的被丢下车。
“放开我,这里是哪里?你们要干什么!”
曲乔听见熟悉的声音,扭头看去,就和卜大宝的目光对上。
因为被她打掉了牙齿,这小子说话有点漏风。唾沫星子喷出来都带哨儿,首接喷在旁边几个孩子脸上,他们个个敢怒不敢言。
“是你!果然是你!你要干什么!”卜大宝反应很快。
今天一大早,他正琢磨自己写的投诉信怎么还没有反应,就有人推门进来,二话不说就把他们弄上了卡车。
他们住的地方偏僻,为了吃饭,他们难免偷偷摸摸,和周围邻居关系也不太好。
因此看见他们被穿制服的人弄走,无人上前说话,反而是这帮人对邻居解释,说送他们去苦儿院去学一技之长。
卜大宝当然不信,而且就算是真的,他也绝对不会进什么苦儿院的。
他盘算过了,如今他只有一条路,巴住曲乔,他才有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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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态度良好的又拖延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