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疾驰而去!
待其寻得一处岸势平缓、林木稍密的隐蔽河湾,数匹快马载着精悍的斥候,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跃下船舷,涉过浅滩,没入了岸边的枯草与丘陵之中!
不出半个时辰,那些上岸打探的斥候便悄然返回哨船,随即快舟如飞,疾速折返回庞大的本阵船队。
“报——大帅!” 斥候小旗气息未匀,甲胄上犹带着河岸的泥泞与草屑,脚步匆匆踏上“靖海号”的甲板,单膝跪倒在黄得功面前:
“启禀大帅!松山城东北官道,己被虏骑彻底锁死! 目之所及,尽是一片刺目明黄!兵力…恐不下万骑之众! 我等伏于草莽窥伺,虏军游骑西出,飞鸟难渡,官道己然不通!”
徐海浓眉紧锁,上前一步,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惑与警惕:
“大帅!这些鞑子今日举止有些怪啊,为何又重操起围城堵路的勾当!现在再去围城...这完全是无用功啊,白白浪费军力....”
黄得功略一思索,嘴角微扬:“哼!皇太极这老狐狸,打得好算盘! 他这是把主意,打到本将头上了!”
随即,黄得功将皇太极封锁官道、隔绝松山与河口的真实意图——围城阻援,奇袭河口大营——抽丝剥茧般向靖海号甲板上的心腹将领们剖析开来。
众人听罢,如同拨云见日,脸上惊疑尽去,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后的凝重与愤怒!
徐海猛地一拍船舷,忧心忡忡道:
“大帅!如此一来,咱们的步甲主力便无法登岸接应!松山城内的守军,也被那万骑黄甲死死按在城中动弹不得!翁副将他们运送辎重的兵力返程在即,急需我等在河口接应登船!这…这该如何是好?!”
他的目光投向渐渐西斜的日头,焦灼之情溢于言表。
“这有何难?!”
黄得功猛地一挥手,声若惊雷,震得甲板上众人精神一振!他眼中精光西射:
“速将前番缴获的战马尽数调出! 精选一个百户的兵卒,即刻沿方才哨探的海岸再度登陆!”
“给本帅打起‘黄’字大纛,高高举起!再带上三颗震天雷! 首扑皇太极老狗的大营外围!”
“不必接战,只需虚张声势! 给本将把动静闹大! 让那三颗震天雷,在离他营盘一箭之地炸个震天响! 好好吓吓皇太极!”
言罢,他嘴角咧开,露出一个戏谑的狞笑,环视甲板诸将,故意拔高嗓门:“早就听闻皇太极身子骨不好,但愿这三颗震天雷别给他吓尿了裤子!”
“哈哈哈哈——!”
靖海号甲板上瞬间爆发出震天的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