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水河畔,杀声震天。兰兰雯茓 冕肺越独
萧衍与耶律赫尧,两军主帅,已在河心激战了数十回合。
沥泉枪如龙,卷起千堆雪浪,枪尖寒星点点,直指耶律赫尧周身要害。
萧衍的每一招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怒火,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担忧、愤恨、以及对穆清婉不告而别的怨怼,尽数倾泻而出。
他早已打红了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夺回婉婉,任何阻拦他的人,都得死!
耶律赫尧亦非庸手,他手中的弯刀舞得密不透风,如一轮旋转的银月,格挡着萧衍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他身形彪悍,招式大开大阖,充满了草原民族的狂野与力量。
两人坐下战马皆是神骏,在河水中腾挪冲突,溅起的水花模糊了岸上观战之人的视线。
“杀!”
“冲啊!”
两岸的士兵也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咆哮着冲向河中,展开了更为惨烈的搏杀。
太子率一队人马,奋勇当先。他的剑法凌厉,招招不离金狼部士卒的咽喉。
萧祁则更为冷静,指挥着大理寺的精锐与部分萧家军,在外围策应,寻找着敌军的薄弱环节。
兵器碰撞声、战马悲鸣声、士卒的惨叫声与怒吼声交织在一起。*E¨Z/晓′税¨罔′ ?已_发/布~嶵+歆_蟑¨洁¢
河水很快被染成了暗红色,浮尸与断裂的兵器随波逐流。
穆清婉站在岸边,由念夏死死拉着,一颗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
她眼睁睁看着萧衍在敌阵中左冲右突,枪影所到之处,金狼部士卒纷纷落马,却又有更多的人悍不畏死地涌上。
而耶律赫尧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始终与萧衍缠斗不休。
“阿衍……”她喃喃自语,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每一次萧衍遇险,她的心便会骤然抽紧,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替他挡下所有攻击。
她深知,自己去了,只会成为他的累赘。
“郡主,您别过去!危险!”念夏带着哭腔喊,手臂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穆清婉紧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死死盯着河中央那两个浴血搏杀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祷。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
“铛!”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萧衍的沥泉枪与耶律赫尧的弯刀再次猛烈碰撞,火星四溅。
巨大的反震力让两人坐骑同时后退数步。
就在这短暂的停顿间,萧衍只觉颈间一松,他贴身佩戴的那枚刻着狼首星辰图腾的玉佩,因系绳在激战中被磨断,竟倏地从他衣襟内飞了出来,划出一道弧线,向着浑浊的河水坠去!
“不好!”萧衍心中一凛。微趣晓税徃 首发
那是婉婉送他的玉佩,是他答应过要带它征战沙场,凯旋后亲手还给她的信物!
他几乎是本能地俯身,探臂去接。
耶律赫尧何等敏锐,见萧衍攻势一缓,身形出现破绽,眼中寒光一闪,手中弯刀如毒蛇出洞,悄无声息地抹向萧衍的咽喉!
“阿衍,小心!”穆清婉失声尖叫,一颗心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岸上的太子和萧祁也是脸色大变,想要救援却已鞭长莫及。
千钧一发之际,萧衍似有所觉,猛地向后仰头,刀锋几乎是擦着他的下颌划过,带起几缕断发。
他虽避过了致命一击,但为了去接那玉佩,身形已然失了平衡,险些坠马。
萧衍脸上掠过一丝懊恼与狠戾,正欲稳住身形再战,却见对面的耶律赫尧突然勒住了马,动作僵硬地停了下来。
不止是他,连他手中的弯刀也垂了下去,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耶律赫尧死死盯着萧衍手中的玉佩,那熟悉的狼首与星辰图腾,让他瞳孔剧烈收缩。
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从最初的错愕,到震惊,再到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与深深的悲痛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他胸膛剧烈起伏,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不可能……怎么会……”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像被砂纸磨过一般。
萧衍眉头紧蹙,不明所以。
这耶律赫尧是疯了不成?战场之上,竟敢如此失神?
就在这时,一名眼尖的大梁士兵见耶律赫尧似乎失了防备,怒吼一声,举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