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鞑靼士兵皮袄和头盔。

他当机立断，抓起一件皮袄套上，扣上头盔，压低帽檐，缩着脖子混在刚从外面回来的几个亲卫身后。

赤屠怒气冲冲走进金帐，一脚踢翻一个酒囊：“好端端的马怎么会发疯？”

“回大汗，看着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赤屠眉头紧锁，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帐内众人，在每个亲卫脸上短暂停留。

当目光扫过萧衍时，他感到一股实质般的压力。

萧衍强迫自己放松，学着旁边亲卫的样子，微微低头，手下意识按住腰间的佩刀刀柄——那是他潜入时顺手缴获的。

赤屠的目光移开了，带着狐疑：“早不疯晚不疯，偏偏这个时候疯？”

这时，一个身形略显瘦削，穿着大梁服饰的人从赤屠身后转出，脸上堆满谄媚。

“大汗英明，此事确实蹊跷。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明日攻城大计。那萧衍如今粮草将尽，正是我们一鼓作气拿下朔方的最好时机啊！”

这声音……竟然是他！

霍将军麾下的副将！那个当初一脸忠勇之人！

萧衍帽檐下的目光骤然变得冰冷刺骨。手指在袖中悄然握紧。

没想到，他竟是那个与鞑靼暗通款曲的内贼！

伏击、泄密……一切都说得通了！

赤屠似乎对这副将颇为信任，闻言点了点头，脸上的怒气稍缓：“你说得对。传令下去，让儿郎们今晚好生歇息，养足精神，明日一早，随本汗踏平朔方城！”

“是！”帐内响起一片应和声。

萧衍跟着几个亲卫退出金帐。

他刚迈出帐门，与正要转身吩咐什么的副将擦肩而过。

副将的目光不经意扫过他，似乎觉得这个“亲卫”的身形有些眼熟，微微一顿。

萧衍心脏猛地一跳，但他没有丝毫停顿，目不斜视地低头快步走开，融入其他走向自己岗位的士兵中。

必须立刻回到朔方城！

这个消息，这个叛徒，必须公之于众！

他加快了脚步，同时感到后背似乎还停留着那道探究的视线。

他不敢回头，只知道，每多在此地停留一息，危险便增加一分。

在离开金帐区域时，他似乎听到了一声惨叫，但他无暇查看，迅速消失在夜色下的营帐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