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脸色骤沉。天禧晓说旺 更歆嶵全
他几乎是本能地跨前半步,高大的身躯将穆清婉完全挡在身后,只余裙角一抹素色露在外面。
动作快得不容置喙,带着强烈的占有意味。
“你怎么来了?”萧衍的声音结了冰,视线如刀刮过门口,“凌风!谁让你放他进来的?”
凌风慌忙从门外冲进来,看见萧祁,脸色霎时惨白。他瞬间明白自己玩忽职守,闯了大祸,冷汗浸湿了后背。
“噗通!”
凌风双膝砸地,头死死抵着地面,不敢抬起:“爷,属下知错!属下……”他心里一片冰凉,怎么就这么巧,二公子偏偏在他离开的这片刻功夫来了!
“大哥不必责怪他,”萧祁的声音依旧温和,仿佛只是寻常探望,“我来时他恰巧不在,我便自己进来了。”他语气轻松,眼底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
“滚出去领罚。”萧衍压着怒火道。
“是。”说完凌风如蒙大赦,一溜烟地退出了屋里,跪在门外。
屋内只剩下兄弟二人,还有萧衍身后那道纤细的身影。
萧祁的目光掠过萧衍紧绷的肩背,最终定格在他身后那隐约的素色上。
虽然看不真切,但他几乎可以断定,那就是穆清婉。?墈+书·屋/ `哽-薪?蕞¢筷?
一股莫名的酸涩涌上萧祁心头
他早已听闻大哥在宫中受了鞭刑。
联想到前几日凌风深夜送穆清婉回别院的情景,一个猜测在他心中成形。
今日前来,名为探望,实则,是来确认。
确认大哥这伤,是否与她有关。
确认大哥是否……因伤势将她留在了身边。
“大哥,”萧祁的声音温润如初,听不出异样,“听闻你在宫中受了伤,二弟心中挂念,特来探望。”
他将手中一个精致的白玉瓷瓶放在桌上:“这是上好的伤药。”姿态谦和有礼,十足是个关心兄长的弟弟。
“小伤而已,不劳二弟费心。”萧衍语气生硬,身形纹丝不动,依旧将穆清婉护得严严实实。
空气仿佛凝滞,无声的较量在兄弟间展开。
“大哥说笑了,”萧祁微微勾唇,笑容却不达眼底,“宫里的鞭子,滋味可不好受。大哥向来是父兄的骄傲,怎会惹得太子殿下动怒至此?莫不是……”
他顿了顿,目光盯着萧衍身后,“是为了什么人?”
萧衍眸色骤沉,周身的气压更低了。!白~马·书¨院? ¨芜,错*内′容+
“我的事,就不劳二弟费心了。”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警告,“夜深了,二弟还是早些回吧,我这里,不方便待客。”
这逐客令下得毫不客气,摆明了不想让萧祁继续追问下去。
“大哥这是金屋藏娇,怎么?不方便给二弟介绍介绍,是哪家的姑娘,竟能入了大哥的眼。”
“二弟何时对本世子的女人如此上心了。”
兄弟俩你来我往,言语间暗藏机锋,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连跪在外面的凌风都觉得呼吸困难,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就在这时,一直被萧衍护在身后的穆清婉,轻轻挪动了一下脚步,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不想再让他挡着,不想这场兄弟相争,焦点全是自己。
她一出现,两道目光立刻钉在她身上。
萧衍眉头拧得更紧,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似乎责怪她不该出来搅局,但终究没有再拦她。
穆清婉对着萧祁屈膝行了一礼,“见过二公子。”
“表妹为何?出现在大哥屋里。”萧祁心里已有答案,却还想亲口听她说。
“二弟似乎对我的房中的人很感兴趣。”萧衍目光如箭射向他。
穆清婉抬头,不卑不亢。“世子爷受伤,怕惊扰外祖母和大夫人。清婉略懂药理,过来处理伤口。无他事。”她解释。“药已上好,清婉也该告辞了。”
她的解释简单明了,避重就轻,既说明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又撇清了可能存在的暧昧关系,将一切都归结于医者和伤患。
这番说辞,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萧祁静静地看着她,她神色坦荡,眼神清澈,看不出丝毫慌乱或心虚。
只是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和眼底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心中那份猜测,几乎得到了证实。
大哥果然……对她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