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光线实在昏暗,空气里头,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在飘散。~微*趣¢晓!税*蛧′ _首,发+
她本能地屏住呼吸,视线适应了黑暗,落在床榻的方向。
下一瞬,她脚步猛地顿住,整个人僵在原地。
萧衍坐在床沿边,赤裸着上半身,麦色的肌肤在昏暗中泛着健康的色泽,却被后背狰狞的伤口破坏了美感。他姿态随意,仿佛只是刚沐浴完,而非身受重伤。
“你……”穆清婉喉咙一紧,脱口而出,“无耻!”
她触电般转过身,脸颊瞬间涨红,心跳如擂鼓。这才惊觉,玲珑不知何时竟没有跟进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还是在这种……衣衫不整的情形下。
荒谬感和羞愤感一同涌上心头,她只想立刻逃离。
“站住。”
身后传来萧衍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
“我后背有伤,如何穿衣?”他的声音冷了几分,“转过来。”
穆清婉的脚步钉在原地,进退两难。羞恼交加,却又无法真的置之不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缓缓转回身,却只敢低垂着眼睑,视线落在地面。
“怎么?表妹之前不是胆子挺大的吗?现在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了?”萧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眼前人窘迫的反应,觉得甚是有趣。¢精-武^暁?税*蛧\ -勉¢费`阅-渎*
她穆清婉胆子再大,也没胆大到和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单独待在一个房间里。
“伤……伤在哪里?”她声音细微,目光依旧躲闪。
萧衍轻哼一声,倒也没再继续逗弄,缓缓侧过身,将伤痕累累的后背完全展露在她面前。
“看清楚,免得敷错了地方。”
交错的鞭痕深可见骨,皮肉外翻,在烛光下泛着暗红,新的旧的伤疤层层叠叠,构成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穆清婉倒吸一口凉气,心神剧震。这伤势,比她想象中严重太多。
换作寻常人,怕是早就昏死过去了吧。
“怎么,还没瞧够?要不,我全脱了,让你一次看个仔细?”萧衍冷不丁地开口,语气里带着戏谑,嘴角还噙着一丝捉弄的笑意。
“荒唐!”这轻佻的话语将穆清婉拉回现实。她猛地想起药箱还在外面,立刻道:“我去拿药箱,玲珑……”
话未说完,她转身欲走。
手腕却骤然一紧,被一只滚烫的大手牢牢攥住。
萧衍的力道极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他眼神一沉,似乎被她急于离开的动作刺到,猛地用力一拽——
“啊!”
穆清婉猝不及防,一声惊呼,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跌去,直直撞入一个坚实温热的胸膛。′s·a~n,s+a^n_y+q/.-c*o*m+鼻尖瞬间被浓烈的阳刚气息和血腥味彻底包裹,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得如同木石。
他……他怎么敢!
“想去哪儿?”萧衍手臂顺势一收,将她纤细的身躯更紧地箍在怀里,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他以为她是被自己气得要走,心里无端升起一股烦躁。
“放开!”穆清婉终于找回声音,脸颊红得能滴出血,又羞又怒地挣扎,“我去拿药!药箱!”
她越挣扎,萧衍箍得越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凌风,”萧衍没有松手,反而冲着门外沉声命令,“药箱。”
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片刻,凌风捧着药箱,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
一抬头,他整个人瞬间石化在原地。
世子爷……正紧紧抱着表姑娘?!
凌风脑子嗡的一声,手足无措,进退两难,药箱都不知道该递给谁。
“放下东西,滚出去!”萧衍见他杵在那里碍眼,厉声呵斥。
凌风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将药箱放在最近的桌子上,几乎是逃也似的退了出去,还不忘体贴地带上了房门。
门外,凌风拍着胸口,惊魂未定。传闻中冷酷无情、不近女色的世子爷,竟然……他忍不住咧嘴,看来这铁树真要开花了。
屋内,随着门被关上,空气似乎更加凝滞。
等凌风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萧衍这才慢慢放开了穆清婉。
“你,要是再这样胡闹,我可就真的,不管你了。”说完,她便要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