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株呢?你可识得?”长宁郡主手指着旁边一株形态别致的花,语气带着挑衅,眼神却像淬了毒。,齐^盛-暁?税?蛧¨ `已_发?布_最_歆?璋+截·
穆清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株低矮的植物,开着一串串钟形小白花,绿叶衬托下,很是清丽。
“雪铃兰。”她声音平静,像在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花朵洁白似铃铛,多生于极寒之地。”穆清婉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晒干的花朵跟茶叶一起泡,能清心明目,提神醒脑。”
周围窃窃私语的贵女们安静下来,互相看看,脸上多了几分惊讶。
“不就是些寻常花草嘛,说得天花乱坠的。”一个娇纵的贵女撇撇嘴,低声道。
穆清婉又看向角落里不起眼的绿色草本,“还有那边的绿萼,瞧着普通,实则是一味好药,入药能疏肝理气。”
她略微停顿,解释道:“家父早年经营药材,我略懂药理。家母偏爱花卉草木,家父但凡遇见奇异的花,总会带回来。婉儿从小耳濡目染,粗浅知道一些。”
这番解释合情合理,贵女们的质疑声小了下去。
那挑衅的小姐却仍不罢休,“哼,就算你知晓得多,不过是纸上谈兵,不见得真会用这些花草。¢s_o?k~a·n_s_h+u¨./c¨o-m′”
话音才落,她手背就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疼得“哎呀”叫出声,手也跟着肿了起来。
穆清婉立刻蹲下身,在周围寻摸起来,很快采了几种花草,飞快地揉搓成泥状,轻轻敷在那小姐被蛰的地方。
没一会儿,疼痛止住,红肿也消了不少。
众人露出惊奇的神色,挑衅的小姐更是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穆清婉站起身,微微行礼:“这些花草寻常,搭配起来却有妙用。方才用的几种,有解毒消肿的功效,能缓解蜂毒。”
挑衅小姐的脸色难看至极。
昌平公主脸上流露出赞赏,点了点头。
穆清婉的目光扫过不远处几株植物,指向其中一株开着普通粉色小花的草本:“譬如那边那株‘忘忧草’,看似寻常,却有安神解郁之效,能治心绪不宁之症。”
随即,又转向另一边,落在了一株开着明黄花朵的植物上,话语里多了点别的意思:“而那株‘金丝桃’,花开之时虽明媚夺目,其果实却含有毒性,误食则伤身害命。有些花,看似普通平常,却功效强大,而有些长相艳丽,却能致命。”
她说这话时,眼神并未特意看向谁,只是平静地扫过那株金丝桃,又淡淡掠过长宁郡主和萧芷柔的方向。.g¨u`g_e?b.o?o·k?.,c_o?m.
以花喻人,意有所指。
萧芷柔心头猛地一怔,这才惊觉。
眼前这个看似温顺安静的远房表妹,其心智、胆识与才学,恐怕远在自己想象之上,绝非一个可以任由自己拿捏的软柿子。
长宁郡主脸色铁青,手里的帕子快被她攥烂了,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几次三番想找麻烦,反倒被她轻描淡写地化解了,更显得自己无知浅薄。
就算心里不甘和恼怒,可当着昌平公主的面,她也不敢放肆,只能强压下火气,狠狠瞪了穆清婉一眼,强迫自己闭上了嘴。
“穆姑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昌平公主含笑称赞,“想不到,寻常花草里面,竟然也藏着这么深的学问。”
“民女不过是班门弄斧,懂得些皮毛罢了,在公主殿下和各位姑娘面前献丑了。”穆清婉微微垂首,姿态谦和。
此刻,在场众人看她的神情,已然变了。
这个起初被她们当成攀附权贵、商贾出身的“表姑娘”,靠着这份见识和从容的气度,让众人心里多了点佩服,也生出了几分忌惮。
大理寺卿萧祁刚从宫里议完事出来,还没走出宫门,就被几个同僚给拦住了。
兵部侍郎李明怀是个不怎么讲究规矩的性子,压低嗓门,脸上带着点暧昧的笑:“萧兄,听说长公主今儿在御花园设宴赏花,各家小姐差不多都去了。咱们这差事也完了,不如绕道去瞧瞧热闹,怎么样?”
萧祁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眉头微动。正想找个由头推了,却已经被几个人半推半就地拉着往御花园那边去了。
还没走近,隔着花木就能听见园子里传来的阵阵清脆笑语。
这种喧闹让他有些不耐烦。
“诸位同僚请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