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吱呀”一声,在这个寂静的深夜尤为显眼。
文元趴得胸口难受,被这声惊醒,迷迷糊糊问了一句:“什么声啊……”下一瞬,门板被人轻轻推开,赵野当即出手,抓住那人衣襟,一个侧身弓腰,便将那人狠狠摔到地上。那人发出一声闷哼,手里的刀也摔到了一边,他挣扎着想去捡,赵野自然不会让他如愿,下一步捡起了那把刀。门外接连进来好几人,擡脚便将门板重重踹开,撞在墙上发出哐当巨响,彻底将睡梦中的两人惊醒。孟汀大叫一声:“赵兄,这边交给你了啊!”说罢,旋身翻出了窗外。——约莫半柱香以前,雪姻便察觉到外面的异常。 她听见有人打开了门窗,蹑手蹑脚的往楼上走,手里应该拿着什么东西,因为来人呼吸都变重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此时站在门外的人,绝非她认识的人当中任何一个。门棂纸上突然破了一个小洞,随即有风隐隐吹来,带了点乳白的颜色。像晨间的雾。雪姻不识那是何物,即便如此,那东西于她也没有任何作用,然后门开了,有人进来。“别把人弄死了,留个活口,老子还是第一回见着这么漂亮的姑娘。”声音很粗,但雪姻还是想起来了,这人不就是今晚靠窗那桌人里其中一个么?他们说话的声音着实太大,大到连她都记住了,并且一瞬间认了出来。男人咧嘴笑开,搓着手走到床边,猛地掀开被褥,只见一个枕头正经的摆放在中央,床上根本没人!“人呢!”他回头看向房门的弟兄,然而那人却哆哆嗦嗦的指着窗边:“那、那里……”窗栏上坐着个人,一身白衣,衣带轻盈的随风舞动,长发挡住了大半张脸,冷淡的声音幽幽传来:“你们是在找我吗?”不等两人回答,只听一声清脆铃响,一丝寒光乍现,银线飞快裹住两人手脚,迅速缠绕在一起,只一瞬,两人便如同那蛛网上的食物,再怎么挣扎都挣不脱一丝一毫。他们正欲大叫,通知外边即将赶来的同伙,窗外突然钻进一道黑影,不过须臾,两人的嘴里就被布条缠上了。“阿汀?”雪姻从窗上跳下来,语气少了几分冷漠。孟汀为自己的过度担忧感到好笑,人家可是圣女,武功比自己厉害多了,他竟然会第一时间想到过来救人,分明那边的人更需要救才对!“小仙女,跟我来!”孟汀拔腿就跑,刚出门,隔壁的大门就被踹开了,一个壮汉从里头倒退着撞出来,他趁此机会上去补了一脚,直接将人踹到了楼下。底下顿时响起一阵哀嚎,他跳进屋里,迅速扫了一眼,看见文元抱着关月臣缩在窗边,上身悬在半空中,就快要掉下去了。文元连声哭嚎:“少爷救我!我不想死……我还没来得及娶媳妇儿呢……”关月臣死死抠住窗框,声音都在发抖:“我……我也没……”不远处,黑衣人朝着两人冲过来,高高举起手里的大刀,就要落下,千钧一发之际,银线破空而来,紧紧裹挟住锋利的刀刃,生生将大刀拉偏了方向,刀刃重重砍在关月臣身侧,钉在墙板上,与他抠住窗框的手指仅有一线之隔。“啊!!”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勇气,他擡脚就踹,接着一头撞在对方腹部,将人生生撞到地上,那人扣住他的脖子,正欲起身,一把刀“咻”的落下,刀尖抵上了那人喉咙。赵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声道:“松手,老子饶你不死。”——天将明时,几人于大堂围坐一圈。旁边不远处十多个壮汉同样围坐在一起,只是身上多了几圈粗麻绳子,由于每个人嘴上绑了布条,即便想说点什么,也只能瞪着眼,呜呜叫上几声。老板娘小心翼翼端来茶水,面上笑着,心里直骂:还真是他娘的两只眼睛长来出气了,错把阎王当城隍!“几位客官肯定是渴了,来来,喝点水先。”老板娘给每个人都倒上一杯茶,却没人动,一擡眼,见几人盯着她,无需多言,她便抓起其中一杯仰头喝了下去:“看!没没没毒!”愣了一瞬,她苦笑了一下,以为人家应该是不会再信她了,但几人却自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突然自顾自说起话来,全然当她不存在似的。赵野对今日之事做出判断:“白天那劫道的,肯定是你爹找的人,你们没发现么?那几个混蛋根本不是冲着劫财去的。还有雪姻,你对他们出手时,他们是不是在你身上动什么手脚了?”雪姻茫然垂首,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啊。”赵野回想当时发现那几人时,分明是看见他们从雪姻所在的马车里钻出来的,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