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归的瞬间,爱可菲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冷的药草味。′w¨o!d^e?b~o-o!k/s_._c_o/m*
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沫芒宫侧厅里那盏华丽却冰冷的水晶吊灯。
身体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连抬起一根手指都觉得费劲。
“你醒了。”
一个冷静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爱可菲转过头,看到克洛琳德正站在不远处,手中端着一杯清水。这位决斗代理人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只是一场普通的午后雷阵雨。
“芙宁娜大人呢?”爱可菲挣扎着想坐起来,声音沙哑。
克洛琳德走上前,将水杯递到她唇边。
“她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爱可菲没有喝水,她的目光越过克洛琳德的肩膀,望向窗外。
天色依旧是黎明前最深沉的墨蓝,但远处欧庇克莱歌剧院的方向,却亮如白昼,无数道探照灯的光柱刺破夜幕,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
震耳欲聋的喧嚣,即使隔着厚重的宫墙,也清晰可闻。
“……审判。”爱可菲喃喃道,心脏骤然一紧。
“是的。”克洛琳德收回水杯,语气平淡,“最高审判官己经下令,对水神芙宁娜的审判,即刻开庭。”
爱可菲的呼吸一滞。
她掀开盖在身上的薄毯,不顾一切地想要下床。_s?j·k~s*a/p,p~.?c*o?m-
双腿刚一着地,便是一阵天旋地转,若不是克洛琳德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她会立刻摔倒在地。
“你的身体很虚弱,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我必须去。”爱可菲抓住克洛琳德的手臂,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答应过她。”
克洛琳德看着她,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探究。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没有再阻拦。
“我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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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庇克莱歌剧院内,座无虚席。
这里是枫丹人最熟悉的舞台,上演过无数悲欢离合。
但今天,这里没有戏剧,没有掌声,只有一片凝重得几乎要凝固成实体的寂静。
空气中弥漫着愤怒、背叛、迷茫与恐惧交织成的复杂气息。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山雨欲来的紧张。
爱可菲被克洛琳德安排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这里既能看清整个舞台,又不会被愤怒的人群波及。
她独自坐着,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冰冷的汗水浸湿了掌心。
舞台的灯光惨白,聚焦在两个地方。
一个是空无一人的被告席。
另一个,是那维莱特庄严肃穆的审判官席位。}??3£?#8`?>看?°~书%¢3网 ?已@*发,)?布,最£新~¥¢章t节?
爱可菲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来了……终于要开始了。”
她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
“芙宁娜……你一定要撑住。”
“就像我们约好的那样,演完这场戏,我等你回家吃草莓蛋糕。”
她的目光死死锁定着通往被告席的那个入口,既期盼,又害怕看到那个身影。
她感觉自己比即将受审的芙宁娜还要紧张。
就在这时,入口处出现了一道身影。
整个歌剧院的空气仿佛都在那一刻被抽空了。
芙宁娜出现了。
她没有穿那身象征神明威仪的华服,也没有戴那顶夸张的礼帽。
她只穿着一身朴素却依旧优雅的蓝色长裙,银白色的短发在灯光下反射着柔和的光。
她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戏剧化表情,只有一种近乎圣洁的平静。
“骗子!”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瞬间,压抑的怒火被点燃,化作海啸般的声浪席卷而来。
“滚下去!”
“你根本不是神!”
“你欺骗了我们五百年!”
芙宁娜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她迎着那足以将任何灵魂撕碎的恶意,一步一步,从容地走向被告席。
她的步伐很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历史的节点上。
那背影,不再是那个需要躲在人后哭泣的女孩,而是一个决心独自走向终局的演员。
爱可菲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她看着芙宁娜登上高高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