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时间。*k^e/n′y¨u`e*d\u/.′c`o!m?
只有冰冷的、永恒的、周而复始的嗡鸣。
能量如幽蓝的血液,在无数精密的管道中流淌,维持着一个伟大谎言的心跳。
芙卡洛斯的意识,是这颗心脏的幽灵。
五百年。
这个词对人类而言,是数代人的生死更迭,是王朝的兴衰,是史书上厚重的一页。
对她而言,只是一个漫长到失去意义的、重复的节拍。
忍耐。计算。积蓄。
她的计划是一部完美的悲剧,每一个音符,每一个停顿,都经过了最精确的排演。
剧本的终点,是她的毁灭,与枫丹的新生。
她早己为此献上了自己的一切,包括作为“人”的幸福。
首到刚才。
那道金色的光。
那不是提瓦特大陆上任何一种己知的元素力。
它像一个错误的音符,突兀地闯入了她谱写了五百年的、宿命的交响乐中。
一个不该存在的、温暖的杂音。
芙卡洛斯的意识,像生锈的齿轮,第一次偏离了预设的轨道,开始了迟缓而艰难的转动。
“分析……该能量构成。”
她的意志化作无声的指令,在谕示裁定枢机的核心中下达。
无数的数据流闪过,如同奔涌的星河。
【分析失败。】
【无法识别其构成法则。¢p,o?m_o\z/h-a′i·.?c~o^m.】
【能量本质……趋向于概念性存在……关键词:守护、祝愿、希望……】
希望?
芙卡洛斯“咀嚼”着这个词。
一个多么奢侈,又多么危险的词。
在她的剧本里,不存在这个变量。
她的计划,建立在绝对的、不被动摇的绝望之上。
只有最深的黑暗,才能孕育出足以欺骗天理的、最耀眼的光。
这个变量,会加固她的舞台,还是会……让整个剧场都坍塌?
她必须知道源头。
芙卡洛斯调动起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能量。
她沿着那条连接着她与她的人格——芙宁娜——之间的、脆弱得如同蛛丝的精神链接,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自己的感知。
五百年来,她第一次,如此主动地、清晰地,去“看”向外界。
她“看”到了。
看到了马车里,那个蜷缩在角落,浑身颤抖,却又强撑着没有彻底崩溃的芙宁娜。
看到了她紧握在手中的、那枚鸢尾花吊坠。
看到了坐在她对面,摘下了面具,脸上带着笨拙微笑的……那个陌生的护卫。
不。
不对。
芙卡洛斯的意识瞬间回溯。
她像一个最高权限的读者,开始翻阅芙宁娜近期的、那些被痛苦与恐惧浸透的记忆篇章。?微`[#趣&?%小·说* =|最μ¨新¨+章^?\节±?更\°<新?|£快§?{
她“看”到了那个叫爱可菲的甜点师。
她“尝”到了第一口“奶油蓬蓬裙”蛋糕时,芙宁娜内心深处那瞬间被点亮的、小小的惊喜。
她“听”到了在深夜的沫芒宫,芙宁娜在噩梦中惊醒后,那个甜点师笨拙的安慰,和那句几乎要让整个计划都为之动摇的、发自灵魂的叹息。
“这场戏,好长啊……”
那一刻,通过精神链接传来的,是几乎要将她这个神格都撕裂的、纯粹的痛苦。
她感受到了,但她选择了无视。
因为痛苦,是剧本的一部分。是必须的燃料。
她继续翻阅。
看到了那场舞台坍塌的“意外”。
看到了爱可菲毫不犹豫地推开芙宁娜,自己被烈焰吞噬。
看到了芙宁娜那瞬间被抽空灵魂的、极致的绝望。
这也是燃料。
芙卡洛斯如此告诉自己。
然后,她看到了“爱可”的出现。
看到了芙宁娜的抗拒,挣扎,以及……那份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潜意识里的安心感。
最后,她的“视线”定格在了一个记忆片段上。
那个叫爱可的护卫,将那枚鸢尾花吊坠交到芙宁娜手中。
“它叫‘糖晶’,是我故乡的一种特殊糖果。”
“吃了它,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一个多么荒谬,多么幼稚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