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慕斯，又看看李雪，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

“只是……这个味道……好熟悉……好像……有人……曾经……”她努力地回忆着，漂亮的眉头紧紧蹙起，脸上满是痛苦与迷茫。

“爱可小姐，”花店老板娘担忧地看着芙宁娜，“要不先送芙宁娜回去休息吧？她脸色不太好。”

李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点了点头：“好。”

她从芙宁娜手中接过那只吃了一半的慕斯盘子，扶着她的胳膊，慢慢向沫芒宫的方向走去。

一路无言。

芙宁娜的身体很轻，微微有些发抖，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情绪冲击中。

李雪能感觉到，自己扶着她的那只手，手心全是冷汗。

【叮！目标芙宁娜情绪剧烈波动！记忆碎片活跃度大幅提升！】

【警告！目标精神阈值接近临界点！请宿主注意安抚，避免过度刺激！】

李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快到芙宁娜住处时，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定定地看着李雪。

雨己经停了，乌云散去些许，露出一角洗过的天空。

芙宁娜的眼圈还是红红的，那双清澈的蓝眼睛里，此刻却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困惑、探寻，以及一丝……近乎哀求的脆弱。

“爱可小姐……”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你……你到底是谁？”

李雪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看着芙宁娜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睛，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迷茫与渴望。

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要脱口而出：“芙宁娜，是我，我是爱可菲……”

但理智，如同最坚固的锁链，死死地拉住了她。

不行，还不是时候。

现在的芙宁娜，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任何一点过度的刺激，都可能让她彻底崩溃。

李雪深吸一口气，垂下眼帘，避开芙宁娜那几乎要将她看穿的目光。

她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干涩，都要艰难。

“我……我只是一个厨师，芙宁娜小姐。”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小刀，在她的心上划过。

芙宁娜的眼中，那刚刚燃起的一点点光亮，迅速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失落与茫然。

“是吗……”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可是……为什么……你的身上，有让我……很安心，又很……难过的味道……”

“为什么……你做的甜点，会让我……想起一些……我抓不住的东西……”

她抬起头，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固执地看着李雪：“那个声音……刚才，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好温柔……好像……有人曾经无数次，用这样的声音，叫过我的名字……”

“爱可小姐，求求你，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你？”

李雪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只能紧紧地抿着唇，微微摇头。

每一次摇头，都像是在否定自己存在的意义。

芙宁娜的肩膀垮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孩子般委屈又无助的表情。

“对不起……可能……可能是我弄错了……”她小声说，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李雪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

她强忍着冲上去抱住她的冲动，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芙宁娜。

“擦擦眼泪吧。”她的声音依旧努力维持着平淡，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平淡之下，是何等汹涌的情感。

芙宁娜接过手帕，胡乱地擦了擦脸，然后将那只吃了一半的星空慕斯盘子，小心翼翼地还给李雪。

“这个……很好吃，谢谢你，爱可小姐。”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

“明天……我还会给你送新的试做品。”李雪接过盘子，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芙宁娜微凉的手指，两人都是一颤。

“嗯。”芙宁娜点了点头，转身，默默地走进了自己的住处，那小小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单。

李雪站在原地，看着那扇门关上，久久没有动弹。

首到手中的慕斯盘子传来冰凉的触感，她才回过神来。

【叮！目标芙宁娜对“爱可”身份产生深度怀疑！信任度小幅下降！依赖感大幅提升！记忆唤醒进度大幅推进！】

【任务“枫丹玫瑰的重新绽放”进度：0.88%！】

“0.88%……”李雪看着这个数字，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