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连着赶了好几日路,路上天寒地冻的,人也疲累,马也乏了。
李妩要了热水,褪去衣物,整个人泡在水中,温热的水缓解了周身的疲软。
也不知怎的,她这疹子泛了起来,可能是太累了些。
李妩泡完,冯枝立即将烤暖的衣物拿来替人穿上。
这举动倒是令李妩想到陆辞了,这人冬日每每帮自己穿衣时,衣物都是暖的,凉不着她。
其实冯枝此举也是跟老爷学的,老爷总会想着夫人,大到内宅事务,小到穿衣吃饭,都会记挂着。
冯枝就在一旁候着,耳濡目染,自然也学得了老爷几分细心,再加上,她本就是个细心之人。
李妩梳洗好了,坐了一天马车,倒也乏了,让冯枝下去了,自个上床躺着。
李妩一时也睡不着,她若去了京城,便也是想着在天子脚下做买卖的。她新琢磨出的那露酒也被她带上了,再多放些时日,便能喝了。
!不知味道如何。
李妩胡乱想着,最后,想了陆辞。陆辞给她递过书信,说他一切安好,可若没亲眼见着他,李妩也放不下心来。
这人惯会藏事,是以李妩何时启程入京的,并未告诉陆辞,她要打探打探。
一行人在这郊外驿站休整了两日,期间,李妩瞧见了诸多背着书箱的学子,想来都是赶考之人。
也是,此时距会试也只差几日了,连半月都不到了,李妩几人再次启程。
他们与众多学子一起,路上走走停停,倒还算顺利,有的一路同行者,也搭上话了。
此时,正有一学子与陆齐说着话。
“兄台也是进京赶考的?”
“想必兄台学识过人,才敢举家搬迁。”
李妩他们一行人带得东西确实有些多,是以被人认作搬了家。
陆齐笑道:“仁兄谬赞,我观仁兄才是有大才之人。”
“只是进京赶考,家里人稀罕,是以随行来了。”
江枫眠眼神略一扫过李妩,这些天他也看出了,如此貌美女眷应不是此人的妻子,侍妾也不像。
应是妹妹。
江枫眠拱手问道:“不知兄台随行的白衣女子是谁,可是家中妹妹?”
陆齐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阿瑶正在与李妩调笑,两者都是貌美之人,如此看上去倒如一幅美卷。
而这人说的白衣女子,便是李妩了。
陆齐微微皱了眉,笑道:“倒也算妹妹了,此乃舍弟的内子。”
他与陆辞年岁相同,但他略长个两月,称作弟弟也无不可,何论,按村中辈分,他亦为陆辞兄长。
江枫眠心中一憾,没成想她竟已为他妇,他原是想结交一番,现在看来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