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回去再…”

宋时礼撩起眼帘，故意问：“回哪儿？”

苏岁柠咬了咬唇，顺着他的话讲：“回家。”

宋时礼松开与她十指紧扣的手，语气浅淡地告诉她，如果你说的是我们以前住过的那个房子——

早就卖了。

苏岁柠一愣。

他怎么可能会缺那个钱。

看吧，他果然耿耿于怀，要抹去她的痕迹。

…

大概为了方便上班，宋时礼的住处离市中心很近，一梯一户的大平层，和之前的那套房子很不一样。

苏岁柠喜欢那个温馨的奶油色系，有个小小的露台的房子。但好像再也回不去了。

这套房子像苏宜的家。

家具很少，冷冷淡淡的色调，每天应该都有人打扫整理，一尘不染，像没住过人一样。

吊灯的光很晃眼。

半小时前，他们吃了一顿气氛并不怎么好的晚饭，服务生大概以为他们是吵架的情侣，默默看着眼色。

其实苏岁柠有些后悔，她今天就不该多说那一句，不说的话，最起码他们面上还能演出毫不在意的样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

宋时礼把头埋在苏岁柠的颈窝里，一手揽着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他收着点劲，手背上的青筋还是明显地凸起来。

苏岁柠靠在墙边，拽着他的衣服，一个用力，甚至把大衣的扣子扯下来一颗。

扣子掉在卧室地板上，清脆地响了一声。

“…”

宋时礼低头看了眼，好像笑了，不过是淡淡的气音：“衣服很贵。”

苏岁柠才不想管，她存心他较劲呢，语气生硬地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给你缝上行不行？”

宋时礼低着头，搂着她的腰：“现在？”

苏岁柠凶他：“以后！”

夜色渐浓。

苏岁柠很无奈地想，她果然还是没出息地舍不得他，再这样下去，她不会真的要跟这家伙纠缠一辈子吧。

磨合过不知道多少次，她都有本能反应，搂着宋时礼的脖颈，硬生生地咬着唇适应他的节奏。

抵在耳边，她断断续续地呜咽着轻点好不好。等宋时礼心一软，下意识揉揉她的头发，放缓动作的时候，她又要含糊地嘟嘟哝哝。

宋时礼停顿了下，缓口气，唇角挑了挑。

跟做梦似的。

苏岁柠抓着被单，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越想越气自己，心想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四年忘不掉一个人。

别扭还是要闹的，都这样了还是忍着不亲，苏岁柠就蹭蹭他的下巴，腰都软了，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累了？”

宋时礼问他。

苏岁柠并不想逞强：“…你觉得呢？”

真好意思问的。

以前也有做狠了的时候，苏岁柠早上都懒得动，反正宋时礼会把她从床上拎起来，她就跟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

宋时礼瞥了眼时间，转头看看抱着个被角走神的苏岁柠，他伸手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先起来。”

床单是不能再用了，得换一条。

苏岁柠不动，把脸埋在被子里。

宋时礼叹口气，跟当年一样，把人揽过来抱着。

苏岁柠的下巴搁在他肩头，忽然有些鼻酸，默念几遍，刚才能哭，这会儿不能哭，不然太没面子了。

宋时礼把她放在沙发上，想着先把床单换了，谁知道苏岁柠一声不吭的，就是搂着不松手。

他一顿：“有话要说？”

衣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响动。苏岁柠闷声闷气地说没有，安静两三秒，又侧过头：“等一下。”

她每回用这种语气说话宋时礼都招架不住，心口一软，很轻地拍拍她的脑袋：“知道了。”

他其实也没想到今天会发展成这样。

等苏岁柠睡着了，宋时礼盯着她看了会儿。

看够了，他出去点了支香烟，夜深人静，他恹恹地垂着眸，自言自语：“新生活…”

新生活吗。

他勾唇，心想。

反正对他来说不可能。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念旧。

-

最尴尬的一定是第二天早上。

苏岁柠半梦半醒，在枕头边乱摸，嘴里还在嘟囔：“手机呢…闹钟怎么没响，几点了啊…”

“…今天周六。”

熟悉的声音落在耳朵边。

苏岁柠一下清醒了，怔怔地看着宋时礼眨了眨眼睛，对视片刻，她抱着被子，猛地翻过身。

“…”

浑身酸软，提醒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苏岁柠扶着额头：“…”

宋时礼撑着床沿，看着她的反应，忍了忍笑意，问她：“吃早饭吗，十一点半的早饭。”

苏岁柠没好气：“吃。”

她依然懒得动，也没指望宋时礼抱她，哑着嗓子问：“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