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傍晚,很多香水的前调就是这样。
宋时礼真没闻到,他放下衣袖,说:“你这是柠檬茶喝多了,看谁都像柠檬吧。”苏岁柠尽力说服他:“真没有,就你身上有这个味道。” 宋时礼半信半疑,但看着苏岁柠真诚的表情,他选择妥协:“行吧,我的荣幸。”他在苏岁柠身边坐下,划拉着手机屏幕。这个话题告一段落。苏岁柠擡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刚到十一点,吃饭估计还要一会儿。客厅里就她和宋时礼两个人,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四周一片安静,只有窗外时不时传来的鸟鸣声。在这样的环境里——苏岁柠更困了。她打了个哈欠,眼眶里湿漉漉的。顺手翻翻手机,也没啥好看的。就这么无聊了半个小时。苏岁柠忍不住了,偏过头:“宋…”“哎?”她眨巴眨巴着眼睛,感受到柔软的头发蹭过侧脸,乱七八糟地想,如果自己是一只猫,现在应该浑身猫毛都竖起来了。“宋时礼?”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宋时礼放松地靠在她肩上,呼吸舒缓,从苏岁柠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的睫毛。这下好了。苏岁柠叫醒他不是,不叫醒他也不是。“唉。”片刻,经过一番心理建设,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点,微叹口气。苏岁柠调整好心情,目光先是有意无意地瞥过宋时礼,到最后不装了,光明正大地盯着看。睡相倒不错,不打呼噜不磨牙,就是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看起来很温顺。一个温暖的午间。沙发的对面是白色的方格玻璃门,半开着,吹进来的微风拂起纱质的窗帘。外面是一片草坪和绿树,天空的蓝色像水洗过般澄澈透亮。这是平常的一天。苏岁柠闭上眼睛。于是,等梁晓夏来叫他们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脑袋抵在一起的两个人。梁晓夏看了半晌,唇角微扬起来。苏岁柠其实没睡着,她只是眯一会儿。宋时礼还靠在她的肩膀上呢,她可睡不着。听到声音,她一睁眼对上梁晓夏的视线,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梁阿姨。”梁晓夏是来找宋时礼帮忙开个调料罐子。苏岁柠自告奋勇:“我来试试。”宋时礼睡得还挺安稳的。苏岁柠挪开了一点儿,他也没醒。苏岁柠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放了个抱枕给他靠着,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开。到厨房了,梁晓夏担忧地看着她纤细的手腕:“实在打不开就算了。”苏岁柠点头:“我尽力。”她抱着罐子使劲一拧,一下没拧开,又拧了一回,这回打开了。她把调料罐子递给梁晓夏,语气里带了点儿小小的骄傲:“打开啦。”梁晓夏笑了笑:“谢谢,麻烦你了。”梁晓夏绕回吧台里,和苏岁柠闲聊起来:“你是时礼的同学吗?”称呼是“时礼”,苏岁柠留意到。她联想到自己对宋时礼的称呼:不是直呼大名就是调侃他“宋大少爷”。还真是不太客气。梁晓夏见她没说话,觉得她就是默认了,接着说:“我很少见他单独带一个朋友过来。”“是吗?”苏岁柠受宠若惊,“我是和他聊到花园,他说可以带我来看看。”梁晓夏愣了愣,目光越过她,看向了外面的花园:“嗯,那个花园,除了园丁之外,他自己也一直在打理。”苏岁柠干脆坐在吧台对面的椅子上,支着下巴:“这样啊。”“跑这里来了?”声音从头顶传过来。苏岁柠擡眼,看到宋时礼一手撑着吧台的边沿,随意地往这儿一站。就跟把她圈在怀里一样。苏岁柠不露声色地咽了咽口水,好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来帮梁姨开个罐子。”宋时礼看着她,眉目里的些许烦躁收敛起来,他的指节无意地敲着手机屏幕:“很不巧,今天家里人要回来。”苏岁柠立刻坐直身子:“你要赶我走了啊?”这么说听起来怪怪的。苏岁柠自己也发现了,赶忙找补:“那个,不方便的话我们下次再约也行。”宋时礼被她的反应逗笑,甚至笑出一点儿气音:“放心,我选这边的餐厅就是因为这里平时没人过来。”苏岁柠半眯起眼睛:“你故意说一半吓唬我的吧。”宋时礼打了个响指,大方承认:“猜对了。”苏岁柠“嘁”了一声,转了转身下可以旋转的凳子,仰着脑袋说:“原来住在大房子里是这样的感受,在家里都碰不到面。”梁晓夏温和地看着他们,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