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问宋时礼吧,我不知道能不能说。”
路简之微愣,接着扑哧一声轻笑道:“你倒知道向着他的。”和宋时礼清隽精致的长相不一样,和岑舟利落爽朗的长相也不一样,路简之梳着个栗色的三七分头发,还有截天生的断眉,有股桀骜不驯的劲儿。他擡起手腕看了眼表,不急着走,而是有闲心和她聊了两句天:“你几月份出生的?”苏岁柠如实答道:“十月。”“那你应该比我小一个月。”路简之肯定地说。苏岁柠低估了这人的自来熟程度。路简之很快扬起笑,热络地说:“那行,那你以后也跟着他们叫我简哥。”苏岁柠:?怎么就开始称兄道弟了? 她说“好”也不是说“不好”也不是,踌躇片刻问:“还不至于吧?”路简之无所谓地耸肩:“宋时礼能接受的人没问题,你别客气,就这么叫好了。”敢情又是蹭到了。苏岁柠想。路简之双手插着兜,走路明显驼背:“走了,送你回去。”开车回去的路上,路简之没再说话。直到半小时后,汽车在校门口停下,苏岁柠说了声谢谢,下车的时候,听到另一声关门声。她看了眼,瞧见路简之拿着个打火机,手指一碰,熟练地挡着风点了根香烟。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来,他按亮屏幕,皱皱眉:“哦,今个是碰着程从榆了啊?”苏岁柠脚步一顿,回答:“是。”路简之呼了口气,明显是个碎嘴子,也不管苏岁柠问没问,反正自顾自说:“这么巧啊,他俩可不对付。”苏岁柠:看出来了。路简之好像真把苏岁柠当成宋时礼很熟的朋友,接着告诉她:“他们两家人关系蛮好,从小擡头不见低头见。不过嘛,有些人嫉妒别人就卯足了劲儿超过他,有些人一心想把人家踩地里去。”他顿了顿,评价道:“反正我挺看不起的。”苏岁柠认真地听完,认真地点头:“我觉得也是。”路简之说完了,看看时间:“马上门禁了,回头见吧。”苏岁柠又说了声“谢谢”。路简之笑:“别客气。”苏岁柠回到宿舍里的时候,宿舍里还亮着盏小灯。其他两个舍友考完试就坐车回家了,只有许思颜还留着。苏岁柠刚用钥匙打开门,就听见许思颜闷闷不乐的声音:“你回来了?”白天的事情闹得有些不愉快。苏岁柠不再去多想,温和地笑笑:“嗯,挺晚了,你还不睡吗?”没话找话的意味太明显,才十点半不到,根本不是他们要睡觉的时候。许思颜叹了口气,小脸皱皱巴巴的:“还不呢。岁柠,你今天生气了吗?”苏岁柠放衣服的手一顿:“我没放在心上。”要是她把什么都放在心上,怎么还会被邻里乡亲议论是白眼狼呢。苏岁柠自嘲地想。许思颜起身走到她身侧,把下巴搁在她肩头,可怜兮兮地说:“我后悔了,我刚刚想了很久,感觉我说得太过分了。”苏岁柠哭笑不得:“算啦,你也没说什么。”主要是时玫在说。许思颜松口气:“你没生气就好。”她心情回暖,哼着歌回到桌前。苏岁柠打开手机,看到一条半小时前的消息,她点开看,一下挺直了腰。【放寒假了吗?】苏岁柠看着那串电话号码,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回复【嗯,今天考完试了】稀松平常的对话,像是每一对过着平凡的柴米油盐生活的母女,女孩背着书包和来接她放学的母亲聊起学校里的趣事。但苏岁柠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从来没有。她盯着手机,安静地等待回复。隔了一会儿,对面发来一个简单的【嗯】,接着弹出收到一笔转账的消息。苏岁柠的目光暗下去,有些失落,在聊天框里输入【什么时候我们能见个面?】她细致地看了又看,不断删改,斟酌字句,最后还是把这句话删除了。留下一个空白的聊天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十点半的城市中心,昼夜连绵的繁华。锦时春依然人声鼎沸。宋时礼敲开走廊尽头包间的门,门一打开,饭菜味混着白酒味,还有香烟味,扑面而来,他不露声色地皱了皱眉。一屋子人短暂地安静几秒。紧接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露出明显是装出来的惊喜:“小礼?你怎么来了?”他身边的女人衣着素雅,热情地说:“好久没见了,小礼上学之后都没怎么回过月港?来,叫服务生加张凳子。”“不用了,”宋时礼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