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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巧也巧,说不巧也不巧。不巧的是自从开学那时的聚会之后,苏岁柠几乎没有再碰见过宋时礼。巧的是,这一刻碰见了。宋时礼的眼神好像在疑惑“你在问我吗”。苏岁柠就差找条地缝钻进去:“不,不是…”谁会抓住路过的完全不熟的人,挤眉弄眼地问“我帅不帅”,好油腻,好自信。宋时礼好像根本没注意听她解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惺忪地来了句:“还行吧。”还行吧。还行吧。被夸了,可是苏岁柠好像也不是很高兴。因为她感觉宋时礼顺手拿起球杆,不费吹灰之力就快把球全打完了,好像是在嘲讽她一样。苏岁柠默默站在一边,心里对富家子弟的刻板印象更深了。她想,他们从小到大,是不是上午乐器课,下午马术课,晚上经济管理学,第二天早起去家里的企业观摩学习。一个走神,桌上只剩下黑八。最后一杆,没想到黑八进袋的同时,白球也骨碌碌地滚了进去。宋时礼“啧”了一声。苏岁柠没忍住,小声地笑了笑。为了避免让对方误会自己在嘲笑他,她很快收住笑意说:“很厉害了。”宋时礼没说话,他好像就是碰巧来借个台球桌玩的。这会儿旁边几个人的视线零零散散地瞥过来,苏岁柠听见有人在问是不是宋时礼。宋时礼拉了拉口罩,拿起放在一边的吉他包,一句话没说,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苏岁柠的目光停留在他那个吉他包上,拉链上有个毛绒兔子玩偶,随着动作而摇晃。她微愣。 第一反应是,女朋友给别的吧。耳朵边回响起许思颜的话“帮我朋友问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不能有刻板印象,万一人家自己喜欢呢。”苏岁柠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也不是,这事好像和你没关系吧。”没多久,她接过许思颜递过来的金桔柠檬茶,在手机上给她转账的时候,听见她一声惊呼:“我天,你把球打完了?”苏岁柠连忙否认:“怎么可能,是…”一句“宋时礼”在唇边绕了一圈,苏岁柠的脑海里及时浮现出他往上拉口罩的画面,最终把他的名字咽回去。“刚刚有人来借了台球桌。”她说。“谁啊,”许思颜随口问,也没想着听到答案,“这么厉害。”苏岁柠看向宋时礼离开的那个拐角。-乐室和台球室在一栋楼,楼上楼下。房间墙面上挂着彩胶唱片做装饰,这时候傍晚金灿灿的阳光照进来,铺了一地。宋时礼瞥了一眼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的岑舟,把吉他包摘下来放到沙发上。“哎呦,”岑舟一把抓起拉链上的兔子玩偶,“我忘记把这个摘掉了。”吉他是学校音乐社团一起买的,平时由岑舟管着。宋时礼才注意那个小挂件是个玩偶,皱眉:“这是什么?”岑舟露出他自己认为很甜蜜的笑容:“女朋友亲手做的,嘿嘿。”“…”宋时礼一阵恶寒。岑舟全然不理会,接着说:“她说她手艺不太好,可我挺喜欢的。”宋时礼在沙发上坐下,拿了瓶饮料:“哦。”岑舟这人性子直,不太会看脸色。话题聊到这,他自然而然地接下去问:“哥,你啥时候也找个女朋友?”宋时礼扣着易拉罐拉环的手一顿,说:“少多管闲事啊。”话说明白了,岑舟默默闭嘴,起身说:“谱子给你留这儿了,我晚上有事,先走了。”他顺手摘走了吉他包上的兔子玩偶,往衣服拉链上一别。宋时礼说了句行。宋时礼虽然在校音乐社团里,就是为了攒个学分。元旦汇演要出个活动,他也没太大兴趣。缺个电吉他手,岑舟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其他人要么不会弹,要么没时间排练,最后找到宋时礼。都在说岑舟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宋时礼扫了一眼备选曲目名单,破天荒同意了。他上回摸吉他还是高中,早就手生了。一周多把一首曲子练到可以登台表演的程度,够呛。很久不弹吉他,指尖的茧都会消掉。再拿起来弹的时候会疼,隐约有要起水泡的征兆。手机上弹出来一条消息,宋时礼回了回神,空出手点开看了一眼。乐队的小群里,岑舟问【元旦汇演之后有个幕后采访,你们有兴趣留一会儿吗?】陆陆续续有几条回复,有的说可以,有的说没空。有人说了句【上回彩排看到新闻系来的几个人,有个长得蛮不错的】很快有回复打趣道【怎么,人家采访你你要人家微信?】宋时礼开了消息免打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