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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安和奉了盏茶:“师父。”他如今算得上是位高权重,在魏骆面前态度却仍然放得十分谦卑,递上茶盏时腰身都弯下去:“御前侍奉辛苦,您润润喉,缓缓。”魏骆知道他孝顺,但没这个心情:“安和。”他长叹:“澹台公子此事,实在牵动人心弦啊。”安和想起银枫院那片刻见闻,也低下头。任师父不说,他也知道,有治国才能却身死殉国,且是受辱后才拔剑阻止叛军屠城,而殉的国,已算是折人心魄。那位将军又说出更多往事,莫说陛下,即便是他们这种没了根的,都觉当日亡秦实在是凉薄冷漠之至。魏骆也稀罕:“若说澹台公子还可像往日一般与常人无异也就罢了,可如今陛下对公子上了心,我等却不能备下饮食瓜果......”不能叫君恩化为实质,叫澹台公子受益,有所感怀,这才是他最发愁的。“而且澹台公子讳莫如深,将军到如今还不知他是如何殉的国。”然而他还没说完,就有把守宫门的内侍仓皇跑进来跪下。 魏骆还以为陛下私来行宫之事被朝中大臣知道了,有朝臣来此跪请,心中暗道不好,等叫他起来回话,才知竟然是二皇子那又闹出丑闻:“公,公公,二皇子又触柱了!”且这回,是真正血流如注!一而再,不可三,这道理楚帝也是明白的。且他这个孽子每次只晓得用这一招来强调自己皇室子的身份,他身为亲父,早已感到厌烦。只是上一次徐国公嫡子来禁内跪述罪责全在他一人,楚文灼就打发了人回去没见,连徐国公都在凤凰台一顿好等。此次他来行宫,朝野都不知,徐国公却已顾不上为君主遮掩,哭着来见了,足见事态严重,不见终归显得他不够仁和。还似他真欲虎毒食子一般。楚帝只好起身眉宇间拧成深深的山川。若是魏骆在前,便知陛下这已是极度不耐,但二皇子被贬为庶人,也是陛下长子,宗人府到底还是不敢真怠慢。当下陛下车辇回宫,二皇子也从宗人府带到了御前。临到时他挑起车帘,原本问了一声澹台衡何在,但魏骆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楚帝不满,到底还是放下车帘。沉下声音,喜怒不辨:“既如此,让他在那等着便是。”魏骆悄悄松了口气。请陛下先行,不必等他,是澹台公子嘱人来来请他代为通传的。澹台公子本就初与旧友相逢,不欲离去也是寻常。加上那一日,知晓虞宋能魂体如常,是因她身为前朝之将,尚有边民感念她的功德,为她立了数块长生碑,使她数年间,虽魂火摇曳,但尚有地可去。澹台衡身为国君,却无人祭奠,反受多年谩骂怨怼而神魂时虚时实时,楚帝便冷了脸色。魏骆也打心底觉陛下先归宫更好。盛怒之下陛下总是有些许激动偏颇,待冷静下来陛下自会决断。总归陛下已遍寻方士,要想留住,总能留住的。可到了宫内,方士还在偏殿没带上来,二皇子便又出了昏招。自己顶着满头鲜血,伤口也未处理,便跪着做庶人打扮,痛哭道:“陛下。”他已被废,按理自不可能是称楚帝为父皇的。而听惯了这孽子亲热呼唤的楚帝,即便冷漠,心中竟也有一丝妨碍。就是觉这称呼太不顺耳了些。但他不知是因有一人叫得比这不卑不亢许多,还是因他心中,到底还是觉得陛下二字太疏离淡漠了。二皇子已接着道:“早前臣向庞学士求学,因关心父......陛下身体多了些,探听到朝政机要便忍不住来向陛下呼告,是臣愚钝,蠢笨不堪。臣在宗人府这些时日,也妥善反省,知晓是臣逾越。臣已痛改前非。”“只是有一件事,一件事臣万万不可容忍啊陛下!”听前半段时楚帝还有所沉眸,注视着这孽子,以为他真有所改变,听到后半段,他心中冷笑,面上也不免带出几分讥嘲,“哦?”他冷了声音:“不知庶人又何要事。”怒气骤起:“要你假传伤情,千里迢迢逼朕归宫!”二皇子一颤,知晓自己已是庶人不该自称为臣而是草民的心思,被点了出来,然而他却伏得更低,痛哭流涕:“臣之前听信谗言,是以为这澹台衡终究只是装神弄鬼,得陛下告诫,臣......草民才知他原来真是前朝之人。可是,是鬼魂,却不代表他不曾包藏祸心,扰乱朝纲啊!”他直起身,一张脸因为满是泪水而显得分外难看,楚帝仅有的舐犊之情也被他今日一番做戏而清除得干干净净,他却还不知收敛:“开宗立祠,古往今来,只有父皇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