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了白日的惨败之后,似乎并不甘心失败,竟然趁着夜色,再次发动了更为猛烈的……总攻!
松江府的命运,再次被推到了悬崖边缘!
“报!大人!吴淞口紧急军情!倭寇主力倾巢而出,正不计伤亡地对我炮台发动疯狂进攻!陈将军所部伤亡惨重,弹药……弹药即将告罄!”
“报!大人!江口镇告急!那支神秘的郑家船队,纠集了所有残部,正配合着一股从陆路包抄而来的倭寇,对我江口镇防线发动猛烈冲击!张统领……张统领己身负重伤,江口镇……危在旦夕!”
“报!大人!西城门外那支不明武装,也……也开始有所异动!他们……他们正在向城门方向缓缓逼近!”
一个个坏消息,如同雪片般飞入通判衙门,狠狠地砸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微,趣¢小′说¢ *首/发~整个衙署之内,都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氛。
敌人,终于发动了最后的、也是最疯狂的总攻!
他们显然是想趁着松江府城内大乱、指挥系统尚未完全统一之际,以雷霆万钧之势,从海陆三个方向,一举攻破松江府!
堂下的官员和书吏们,一个个面如土色,手足冰凉。
他们虽然在方进的铁腕手段下,暂时凝聚在了一起,但在面对如此铺天盖地的攻势时,心中的那份恐惧,还是不可避免地蔓延开来。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三面受敌……我们根本守不住啊……”
“早知如此,还不如……还不如早些与他们议和……”
一些意志薄弱的官员,甚至己经开始窃窃私语,散布着失败主义的言论。
“住口!”方进猛地一拍桌案,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将所有人的议论声都压了下去!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如电,扫过堂下每一张惊慌失措的脸,声音冰冷而决绝:“本官还站在这里!松江府,就还没完!”
“身为朝廷命官,食君之禄,守土保民,乃是天职!如今大敌当前,尔等不思如何杀敌报国,竟在此妖言惑众,动摇军心!是何居心?!”
“本官再说一遍!”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若有再敢言降者、退缩者、动摇军心者,无论其官职高低,一律……立斩不赦!”
堂下众人被方进这股视死如归的气势所震慑,一个个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言半句。
方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是整个松江府的主心骨,他绝不能乱!
一旦他乱了,那松江府,就真的完了。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吴淞口、江口镇、西城门……
三面受敌,兵力分散,处处告急。
这看似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但……真的是无解吗?
方进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幅巨大的松江府舆图之上。
他的手指,在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了江口镇和西城门之间的一片区域。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成形!
“柳毅!孙书吏!”方进沉声喝道。
“属下在!”两人连忙上前。
“立刻传本官将令!”方进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第一,命吴淞口炮台守将陈将军,放弃外围炮台,收缩兵力,死守主炮台!若事不可为,可……炸毁所有火炮,向江口镇方向突围!”
“什么?!”此言一出,堂上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吴淞口炮台乃是松江府海防的咽喉,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方大人怎么会下达如此命令?
方进没有理会众人的惊讶,继续下令:“第二,命江口镇守军,放弃现有防线,向镇中心的望江楼一带集结!依托望江楼及其周边的坚固建筑,构筑环形防御工事,准备与敌巷战!”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方进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立刻派人,持本官亲笔信和通判大印,前往西城门外!找到那支不明武装的统领,告诉他——”
方进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就说,松江府通判方进,己查明城内奸细与倭寇勾结,图谋不轨!如今,我己将城内主要奸细一网打尽,并诱敌深入,准备在江口镇一带,与倭寇主力决一死战!请他立刻率部,从西面迂回,截断倭寇后路,与我军形成内外夹击之势!事成之后,首功当归其部!”
“大人!不可啊!”孙敬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劝道,“西城门外那支武装,来历不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