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呢?”
方进沉声问道,“这个瓷瓶,你们可有印象?”
那几名小厮互相看了一眼,皆是茫然地摇了摇头。?秒!彰?踕/暁!税\枉^ ·无,错?内*容.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看似是领头的小厮,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道:“方大人明鉴!小的们对魏老爷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丝毫异心!”
“这个瓷瓶,小的们…小的们确实是从未见过!魏老爷的枕头,每日都是由小的亲自整理,若有此物,小的绝不可能没有发现!”
“哦?”方进眉头微挑,“你的意思是,这个瓷瓶,是今日才出现在魏大人的枕头底下的?”
“小…小的敢以性命担保!”那小厮斩钉截铁地说道,“昨日小的为老爷整理床铺之时,绝无此物!”
方进的目光再次转向那几名府衙医官:“诸位医官,你们每日为魏大人诊治伤势,更换伤药,可曾发现什么异常?或者说,这个瓷瓶,你们可曾见过?”
那几名医官也是一脸惶恐,为首的年长医官连忙躬身道:“回禀方大人,我等为魏大人诊治,皆是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疏忽。魏大人的伤药,也都是由我等亲自验看、亲自煎熬,绝无问题。至于这个瓷瓶…我等也是今日才在方大人手中得见,之前…之前确实是从未见过。”
线索似乎到这里就断了。
所有人都声称自己没有见过这个瓷瓶,那它究竟是如何出现在魏起的枕头底下的?
难道是凭空冒出来的不成?
方进的脸色越来越沉。
他知道,这些人中,必然有人在说谎!
或者说,有人知道些什么,却不敢说出来!
“很好。”
方进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既然你们都说没有见过,那本官便只能认为,是有人趁着夜深人静,潜入魏大人的卧房,将此毒药放入其中,意图栽赃嫁祸!”
他猛地一拍桌案,厉声道:“来人!将所有负责后宅夜间巡逻的护卫,以及今日凌晨当值的门子,全部给本官传来!本官倒要问问他们,是如何当差的!竟能让刺客如此轻易地潜入知府卧房!”
此言一出,堂下众人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他们知道,这位方大人是要动真格的了!
一旦查出是夜间巡逻失职,那他们这些人,怕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此时,一个微弱而颤抖的声音,忽然从角落里传来:“大…大人…小…小的…或许…或许知道些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名年纪约莫十六七岁、身形瘦弱的小丫鬟。¢二′叭/墈_书`网~ `已.发`布?罪¨歆-璋/结′
她低着头,双手紧紧地绞着衣角,身体因恐惧而微微发抖,显然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才敢开口说话。
“哦?”方进眼神一凝,立刻将目光投向那名小丫鬟,声音尽量放缓和了一些,“你叫什么名字?有何发现,尽管说来,不必害怕。若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本官重重有赏!”
那小丫鬟似乎受到了鼓舞,抬起头,怯生生地看了方进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道:“回…回大人…奴婢…奴婢名叫小翠…是…是负责在后宅烧水的…”
她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才继续说道:“昨…昨夜三更时分…奴婢…奴婢起夜…曾…曾看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从…从魏老爷的院子方向…溜了出来…”
“黑影?!”方进精神一振,立刻追问道,“你看清那黑影的模样了吗?是男是女?是高是矮?往哪个方向去了?”
小翠被方进这连珠炮似的发问吓了一跳,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回…回大人…当时…当时天太黑…奴婢…奴婢没…没看清那人的模样…只…只觉得那人身形…身形有些熟悉…好像…好像是…是徐…徐师爷院子里的…一个小厮…”
“徐师爷院子里的小厮?!”
此言一出,整个偏厅之内顿时一片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了站在一旁,脸色早己变得煞白一片的徐师爷!
徐师爷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毫不起眼的小丫鬟,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说出如此惊人的话来!
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首冲头顶,身体也忍不住微微晃动了一下。
“你…你胡说!”徐师爷厉声喝道,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我家院子里的小厮,平日里安分守己,岂会半夜三更去魏老爷的院子?你这小蹄子,莫不是看花了眼,或是…或是受了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