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元及第的无上荣耀。_零/点,墈·书+ `埂^薪_最\哙^
如同万丈光芒,彻底照亮了方进的人生,也让整个方家乃至青河县都沐浴在持久的喜庆之中。
方进衣锦还乡后的日子,便是穿梭于络绎不绝的道贺、宴饮和各种应酬之间,真切地感受着“举人老爷”这份功名带来的尊崇与便利。
他务实地利用着这份声望。
与知县黄大人维持着良好关系,为家族和亲近乡邻在赋税徭役上争取“合规”的优待。
指点哥哥们拓展生意,改善家业。
接受合理的润笔邀请,积累财富。
甚至有选择地参与一些乡绅间的事务,扩大着自己的人脉网络。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权力和财富是相辅相成的,是安身立命、实现抱负的基础。
当然,他并未耽误学业。
书房依旧是他待得最久的地方,为即将到来的京城会试做着精心的准备。
只是,随着地位的提升和家庭的变化。
一些新的、属于这个时代特有的议题,也开始不可避免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首当其冲的,便是子嗣与纳妾。
翠莲的怀孕,无疑给这个家庭增添了巨大的喜悦。
李氏整日里眉开眼笑,亲自照料儿媳的饮食起居,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要抱个大胖孙子。
张屠夫更是隔三差五地就送来各种名贵的滋补药材,对女儿的关心程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然而,这份喜悦,却并未完全打消长辈们对于“开枝散叶”的执念。
在他们看来,翠莲这一胎固然重要,但对于方进这位前途无量的解元公来说,仅仅一个孩子是远远不够的。
这天,李氏特意将方进叫到自己房中,屏退了下人,语重心长地说道:“进儿啊,娘知道你心疼翠莲。¨墈~书`君* !埂/芯¢嶵_快.”
“她能怀上,是解决了我们的心头大患。”
“可你想想,你如今是举人老爷了,将来还要中进士,做大官,这身边总得有几个知冷知热的人伺候着吧?”
“翠莲她一个人,既要管家,将来还要带孩子,哪里忙得过来?”
她顿了顿,握住儿子的手,继续道:“再说了,咱们方家子嗣一首不旺,就指望你光耀门楣,开枝散叶呢!”
“趁着年轻,多纳几房妾室,多生几个儿子,将来互相扶持,家族才能真正兴旺发达啊!”
“你看那县里的王老爷、李老爷,哪个不是妻妾成群,儿孙满堂?这才是官宦人家的体面!”
方进听着母亲的话,心中平静。
他知道,母亲说的这些,完全是这个时代最普遍、最正常的观念。
传宗接代、家族兴旺、身份体面,这些都是压在大家族男人身上的“责任”。
他也明白,想要在这个世界立足,就不能完全无视这些规则。
“娘,您的意思我明白。”
方进点了点头,语气沉稳,“只是翠莲如今身怀六甲,不易操劳,家中此时添新人,恐怕多有不便。”
“此事……不如等孩子平安降生,我从京城会试回来之后,再做计议?”
他没有首接拒绝,而是用了“拖字诀”,将时机延后。
他知道,现在确实不是纳妾的好时机,而且他也需要时间来适应和规划。
李氏见儿子没有一口回绝,也松了口气,点点头:“也好,也好。你心里有数就行。”
“不过,这人选嘛,可得早点留意起来。”
“娘跟你说,前几天张家婶子来说……”
她开始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某家的姑娘。-x_i/n^r′c*y_.^c-o¨m′
方进耐心地听着,偶尔应和几句,心中却自有盘算。
没过几天,张屠夫又风风火火地上门了。
翁婿二人在书房喝茶,张屠夫自然也提起了同样的话题,而且比李氏更加首接和“功利”。
“进儿啊!”张屠夫大咧咧地说道,“你娘跟你说了吧?纳妾的事儿!这事儿你得上心!宜早不宜迟!”
“岳父大人,”方进放下茶杯,“此事我己有考量,只是时机尚未成熟。”
“什么时机不成熟?!”张屠夫眼睛一瞪,“我跟你说,这纳妾可不仅仅是为了生孩子!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
他压低声音,凑近方进:“你想想,你将来是要在官场上混的!官场上什么最重要?人脉!关系!你以为光靠你那几篇文章就行了?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