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官员听得脑瓜子嗡嗡的。?k*s·y/x\s^w′.*c!o*m_
得,他带的这点人手肯定是不够用的。更何况这里边还有两位超品夫人涉案,他还是先去看一眼贾赦尸首的情况,再回去请皇上下旨,让锦衣府来查案吧!
等他进去荣庆堂见过贾母、嬴瑃等人,听他们讲述与贾赦争吵的前因后果之后,头就痛得更厉害了。
怎么还有忠安亲王府的事?
照这么说,那贾琏之妻死因也甚是可疑,又是一起命案!
这个刑部官员最是个滑不溜手的人物,他才不想卷入这等麻烦事中。
“此事重大,下官难以决断,须等下官向陛下禀报后再另派人手审理。”
这可正合嬴瑃之意。
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务必要闹得全京城人都知道,他们大房贾赦一脉业己被逼上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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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之死惊动了大半个京城,甚至一些因为贾家被抄从而疏远了的人家,都找借口上门打听情况。
公侯千金逃婚出家、勒逼媳妇致死、母弑子,一个比一个劲爆。
这谁能忍住不八卦?
皇帝果然起疑心,命锦衣府赵全彻查。
其实也没什么好查的,王熙凤是受刺激后一心求死,好让贾珍入套,遂自行用了活血化瘀的药,生生耗尽了精血去世。有平儿与嬴瑃为她扫除用药的痕迹,便是锦衣府也查不出问题。
贾赦那边更是简单明了,他回荣国府都不到半个时辰,什么吃喝都没用过,就光顾着跟人吵架。嬴瑃都没来得及动手,几句拱火的话根本算不得什么。割破贾赦脖子的那块碎瓷片,也是贾母当着众人的面砸过去的,抵赖不得。
反倒是这两条人命案的起源——忠安亲王强纳贾氏西姑娘为妾,西姑娘不愿逃婚出家,很是有些说头。
“贾珍是怎么搭上忠安王的?”
赵全答道:“陛下,贾珍被发配南疆充军,正是在南安王手下。王子腾之子王仁曾亲去良城,他回来后不久,忠安王就借了贾家的省亲别墅设宴。紧接着,就是贾家预备嫁女,贾西姑娘知情后逃出荣国府,在净灵庵剃度出家为尼。”
“贾家与王家是通家之好,想必是王仁给贾珍搭的线。”
皇帝沉默半晌,命赵全退下。
翌日早朝,有言官提及被传得沸沸扬扬的荣国府两桩命案。
“臣听闻,荣国府嫡长贾赦一房,不仅一日之内连失两人,贾赦唯一的嫡子贾琏也伤势颇重,请了太医看过。!3^8+看?书~网? +首\发\这,若说都是意外,可说不过去啊!”
皇帝命赵全解释,赵全忙出列,答:“陛下己命本官查清,贾赦乃突发心疾不慎摔倒后被利物割伤,出血不止而死;贾赦之子贾琏乃是其祖母史太君失手打伤;贾琏之妻王氏则是久病又受刺激,突发急症身亡。”
“这三件事,皆因原宁国府贾珍与荣国公夫人史太君之过,虽是无心之举,却酿成如此惨剧,还望陛下能从严处置、以儆效尤!”
贾珍与贾母步步相逼还不是为了嫁惜春给忠安亲王?
若要追究他们的过错,那岂不是连忠安亲王也有错了?
钱御史立刻跳出来辩驳:“陛下!自古以来,父母教训子女都是天经地义之事,荣国公夫人又不是故意的,她也失去了她的长子啊!怎能还要怪罪于她呢?”
“这于礼不合!”
“杀人乃是重罪!”赵全阴恻恻说道,“荣国公夫人至少也得是个误杀之罪吧?”
“怎能算误杀?明明就是意外!”覃御史反驳道。
刑部马侍郎出列说:“但荣国公夫人才失手重伤孙子没几天,又意外害了儿子的性命,是否有些太巧了?”
谁说不是呢?
连忠安亲王都觉得太过巧合了,要不是荣国府真的死了两个人,他都要以为这是他们拒绝王府纳妾的一种手段了。
失手砸伤人一次还不够长教训的?还能有第二次好巧不巧又意外害死了一个人?
贾母如此狠得下手,搞得大家都在怀疑她与贾赦的真实关系了。
哪有对亲儿孙如此狠心的?
覃、钱二位御史也无法在这一点上替贾母提出能令人信服的论据。
贾母这等偏心眼的行为,又着实令皇帝与贾赦感同身受,于是皇帝当朝下令,认定贾母、贾珍在贾赦、王熙凤之死中有过失之罪。
“荣国公夫人史氏,按律当杖一百,念其年老不堪受罚,故剥夺其诰命,收回御赐荣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