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流淌着粘稠、暗红的……血浆!血浆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与硫磺混合的恶臭。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雾,吸入一口都仿佛能腐蚀肺腑。
工坊中央,矗立着数十座巨大的、如同心脏般搏动的……熔炉!熔炉并非金属铸造,而是由某种暗红色的、布满粗大血管状凸起的生物组织构成!炉壁表面不断渗出粘稠的暗红浆液,汇入下方流淌的血浆河流。炉顶连接着粗大的、由某种半透明筋膜构成的管道,管道另一端深深刺入工坊顶部幽暗的虚空,不知通向何处。无数身披简陋皮甲、眼神麻木空洞的身影,如同行尸走肉般在血浆中跋涉、劳作。他们大多身形佝偻,皮肤上布满了被腐蚀的疤痕与淡金色的净化神纹。有的手持巨大的骨勺,从血浆河中舀起粘稠的液体,倒入熔炉顶部的开口;有的则推动着沉重的、由某种黑色骨骼制成的推车,将一具具干瘪、如同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尸体残骸,投入熔炉下方熊熊燃烧的、跳跃着青黑狱雷的火焰之中!矿奴!被榨干了最后一丝价值的矿奴!他们的血肉精魂,便是这血髓工坊的原料!熔炉内部,粘稠的暗红浆液在狱雷火焰的灼烧与某种无形力量的催化下,剧烈翻滚、沸腾!每一次搏动,都蒸腾起更加污秽的血雾,同时将提炼出的、蕴含磅礴生命精华与混乱意志的暗红液体,通过顶部的筋膜管道泵送出去。而在工坊边缘,靠近一面流淌着污秽血光的巨大晶壁处,则分布着数十个相对“洁净”的区域。每个区域都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由剔透水晶雕琢而成的……容器!容器内,盛满了粘稠、醇厚、如同琥珀般的……暗红液体!正是琼华宫宴会上,神族饮用的血髓玉露原浆!此刻,一名身披暗红长袍、面容枯槁、眼神却锐利如鹰的老者,正手持一根缠绕着白金神纹的骨杖,在一个水晶容器前仔细查看着。他便是负责看守此地的工坊执事——血鹫。“纯度不够!”血鹫沙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不满,“这批‘燃料’的怨念杂质太多,影响了玉露的醇香!狱雷淬炼的强度提升三成!必须将那些污秽的杂念彻底焚尽!”“是!执事大人!”旁边几名同样身披暗红袍的监工立刻应声,挥舞着缠绕青黑电蛇的骨鞭,狠狠抽打在附近劳作的矿奴身上,发出刺耳的爆响与压抑的痛哼。熔炉下方燃烧的狱雷火焰瞬间暴涨,青黑色的电蛇更加狂暴地跳跃,熔炉内浆液翻滚得更加剧烈,蒸腾的血雾中夹杂着更多扭曲的痛苦面孔虚影。血鹫满意地点点头,枯槁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他伸出干枯的手指,蘸了一点容器中尚未完全提纯的暗红液体,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嗯……虽然杂质多了些,但这股绝望与痛苦的味道……反而别有一番风味。”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满足,“可惜,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只喜欢纯净的‘甘醇’。”就在这时!嗡——!!!一股极其隐晦、却带着无上威严与冰冷审视意味的神念,如同无形的天网,瞬间扫过整个血髓工坊!凌霄神君!神念扫过,工坊内所有监工与矿奴瞬间僵直,如同被冻结的雕像,连熔炉内翻滚的浆液都仿佛停滞了一瞬!血鹫脸上的残忍笑意瞬间凝固,化为极致的敬畏与恐惧,深深低下头颅,不敢有丝毫异动。神念并未停留,如同扫过一片污秽的泥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漠然,瞬间收回,消失无踪。工坊内死寂片刻,随后才重新响起狱雷火焰的噼啪声与矿奴压抑的劳作声。血鹫缓缓抬起头,枯槁的脸上惊魂未定。他心有余悸地扫视着工坊,目光最终落在那些盛满暗红玉露的水晶容器上。“快!把这批纯度不够的次品处理掉!”他厉声吩咐,“全部倒入‘废料池’!绝不能让一丝杂质玷污了供给琼华宫的贡品!”“是!”监工们立刻行动,指挥着矿奴推动沉重的推车,将那些标注着“次品”的水晶容器运往工坊深处一个更加阴暗的角落——那里,一个巨大的、不断翻滚着污秽气泡的暗红血池,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废料池!黑狱·契机死寂的囚笼内。楚烬(血雷)覆盖漆黑雷浆的骸骨猛地一震!熔金血瞳骤然睁开!就在刚才!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空间波动……穿透了禁神石囚笼的隔绝,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被楚烬敏锐的感知捕捉!那波动……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黑狱深处!更准确地说……是源自黑狱下方……那污秽血腥气息最为浓烈的……血髓工坊!波动极其短暂,一闪即逝,带着一种……空间传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