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编号被血浸透,像朵正在绽放的血色槐花。他握紧高频震荡刀,朝着码头的方向跑去,鞋底碾碎的银蚕茧在地面留下荧光,组成一条通往真相的路。码头仓库的铁门被海风蚀出斑驳的锈迹,“快递员”刚摸到门把,掌心就传来电流般的刺痛——门面上镶嵌的金属网在微微发烫,是“灼痕”的电磁感应装置。他从竹筐里抓出一把银蚕,这些小家伙落在金属网上立刻开始吐丝,银白色的丝线迅速覆盖感应装置,网面的红光像被掐灭的烛火般暗下去。
推开门的瞬间,咸腥的海风裹着消毒水味涌进来。仓库中央的铁架上,挂着数十个透明培养舱,每个舱里都漂浮着半透明的胚胎,脐带般的管线连接着墙角的巨型仪器,屏幕上跳动的基因序列与祠堂金属舱里的代码如出一辙。最里面的培养舱亮着红灯,舱壁上贴着张泛黄的照片:穿军装的男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婴儿胸口有块淡红色的印记,形状像只蜷缩的凤凰。
“郑凌薇的基因样本,比我们预想的更稳定。”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快递员”转身时,战术手电的光束正照在对方胸前的徽章上——银色火焰图腾下,刻着“001”的编号。那人戴着黑色皮质手套,指尖在培养舱壁上划过,舱里的胚胎突然剧烈扭动,脐带管线的读数瞬间飙升。
竹筐里的银蚕突然躁动起来,顺着“快递员”的手臂往上爬,在他手腕上织出层薄茧。这是老苗太太教的预警信号:附近有强能量场。他注意到对方的袖口露出半截金属臂,皮肤上爬着银色的纹路,像极了老苗太太说的“灼痕”。
“七年前滇西的那场实验,你父亲可是主谋。”那人突然扯掉手套,露出掌心的疤痕——纵横交错的纹路组成“灼痕”的标志,“他用我们这些老兵当试验品,看着我们的皮肤被虚空能量烧成蜂窝,却在报告里写‘实验体自愿参与’。”他突然一拳砸在培养舱上,舱壁的裂痕里渗出淡绿色的液体,胚胎在里面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快递员”的高频震荡刀突然出鞘,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钉在半空。对方的金属臂亮起红光,仓库顶部的电磁轨道开始运转,悬浮的金属碎片组成旋转的利刃。“你舌下的芯片里,藏着郑少校的逃生路线吧?”那人冷笑一声,金属臂突然弹出三根钢针,“可惜,银蚕生物介质最怕这个——特制的溶解剂,三秒钟就能让它变成一滩血水。”
就在钢针即将刺入咽喉时,培养舱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最里面的红灯开始闪烁,舱里的胚胎胸口,淡红色的凤凰印记正在发光,与“快递员”怀里的玉佩产生共鸣。仓库的地面裂开缝隙,银白色的丝从地底涌出来,顺着管线爬向巨型仪器,屏幕上的基因序列开始反向跳动,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倒带。
“不可能……”那人的金属臂突然失控,钢针调转方向刺向他自己的肩膀。他惊恐地看着培养舱里的胚胎,那些半透明的躯体正在消散,化作银色的光点融入凤凰印记,“她的基因怎么会觉醒?郑大海明明说过,没有青铜匣的密钥……”
“密钥在这里。”“快递员”摸出贴身的红色芯片,芯片接触空气的瞬间,突然迸发出刺眼的金光。仓库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个穿白大褂的老人,手里抱着个熟睡的小女孩,女孩胸口的凤凰胎记正在发光,与培养舱里的印记完美重合。
“郑少校?”“快递员”认出老人胸前的槐花徽章——那是红卫里初代守护者的标记,只是边缘已经磨平。
老人没看他,只是轻轻抚摸女孩的头发:“七年前把她藏在红卫里,就是怕‘灼痕’找到她。这些培养舱里的,都是用她的基因复制的赝品,真正的密钥,从来都在她的血液里。”他抬头看向那个“001”编号的男人,眼神里混着痛惜与决绝,“包括你,陈峰,你也是赝品之一。”
被称作陈峰的男人突然嘶吼起来,金属臂的红光暴涨,仓库的电磁轨道开始崩塌。“快递员”趁机扑过去抱住小女孩,老人则将红色芯片插入巨型仪器——屏幕上的基因序列突然定格,所有培养舱同时炸裂,银白色的丝裹着绿色液体,在半空织成巨大的茧。
“带着凌薇去老槐树。”老人推了他一把,自己则冲向陈峰,“老李头和秀兰在那边等着,银蚕的茧能挡住最后的能量冲击。”他扯掉白大褂,露出里面的作战服,后背的凤凰刺绣正在发光,“告诉他们,终局计划的最后一步,是让所有‘灼痕’回归本源。”
仓库的钢架开始扭曲,“快递员”抱着熟睡的郑凌薇冲出大门。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他回头时,看见银白色的茧在火光中缓缓升空,像只正在展翅的巨鸟。女孩在他怀里动了动,小声呢喃着什么,胸口的胎记亮得像块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