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是母亲生前编的平安结,此刻正随着海风轻轻晃动。
郑宇轩的战术腕表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老苗太太发来的加密信息:【银蚕已破茧,速查码头灯塔基座】。他刚想回复,就听见远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码头中央的老旧灯塔突然开始转动,探照灯的光柱在海面上划出巨大的扇形,把三拨交易人员的影子拉得老长。
"不对。"郑士彪按住弟弟的肩膀,"灯塔的发电机上个月就报废了,谁在启动它?"他抬头看向塔顶,发现玻璃罩后的灯泡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像是有团血雾裹在灯丝上。
纹身男突然举起右手,他掌心的黑色晶体开始发烫,表面浮现出与蛹茧相同的符文。郑士彪看见特勤组的人同时后退半步,握着枪的手指都扣在了扳机护圈上——他们在忌惮那枚晶体。当晶体与集装箱锁孔接触的瞬间,所有蛹茧突然同时亮起,红光透过半透明的茧壁渗出来,在地面拼出完整的凤凰图腾,与红卫里祠堂地砖上的图案分毫不差。
郑宇轩的望远镜突然失效,镜片上蒙上一层白雾。他哈气擦拭时,看见海面正在沸腾——不是普通的波浪翻涌,而是海水像被煮沸的岩浆般咕嘟冒泡,黑色的浪花里夹杂着银白色的光点,像是有人把星星揉碎了撒进海里。最让他头皮发麻的是,浪花飞溅的轨迹正在空中勾勒出巨大的翅膀轮廓,尾羽扫过之处,海水竟然诡异地凝固成冰晶。
"凤凰虚影"郑士彪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呓语:"当双生凤凰在海面重合时,虚空的裂缝就会打开"唐刀的符文突然剧烈发烫,他低头看见刀柄上的云纹正在重组,最终形成一个完整的"裂"字。
灯塔的灯光突然熄灭,整个码头陷入绝对的黑暗。?6?§1?看ˉ·书??网]?¥ .追|最}`/新$?章1?节??D郑士彪听见金属撕裂的锐响从交易点传来,紧接着是特勤组队员的惨叫。他正要起身,却被郑宇轩死死拽住——弟弟的掌心全是冷汗,战术手电掉在地上,光束恰好照见集装箱底部爬过的银色生物,细长的身体上覆盖着符文,像是无数只蚕虫首尾相接。
"银蚕"郑宇轩的牙齿在打颤,"老苗太太说过,银蚕是虚空裂缝的前兆"话音未落,码头边缘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郑士彪转头时,看见纹身男正站在集装箱顶端张开双臂,他背后的凤凰虚影已经实体化,赤色的羽毛上滴落着滚烫的液滴,落在地上烧出滋滋作响的小洞。
海风突然转向,带着浓烈的血腥味扑过来。郑士彪把弟弟按进通风管道,自己则握紧唐刀贴在集装箱侧面。当凤凰的阴影笼罩过来时,他看见纹身男左脸的火焰图腾正在渗血,那些血液顺着纹路流动,最终在下巴处汇聚成滴落的血珠——每一滴血落在地上,就有一只银蚕从泥土里钻出来,朝着红卫里的方向爬去。
"哥,通讯器有信号了!"郑宇轩的声音从管道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老李头说红卫里被包围了"
郑士彪没有回应。他看着纹身男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属盒子,打开的瞬间,里面漂浮着的透明晶体映出他的脸——那晶体里封存着的,是父亲的半张照片,另一半被某种力量撕裂,边缘残留着灼烧的痕迹。
海浪拍岸的声音突然消失了。郑士彪意识到,不是声音消失,而是某种更大的轰鸣覆盖了一切——那是虚空裂缝打开时的低频震颤,三年前父亲牺牲的那个夜晚,红卫里的防空洞也曾传来同样的声音。他握紧唐刀,看着符文彻底亮起,在黑暗中映出自己年轻却布满伤痕的脸——这张脸,和父亲挂在祠堂里的遗照,有着惊人的相似。
监控室的荧光灯管发出最后一声嗡鸣,彻底陷入黑暗。“快递员”指尖在键盘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视网膜投影仍在滚动刷新银蚕密信的破译进度——老苗太太用蚕茧丝编织的密码里,每个结扣都对应着红卫里的防御坐标,此刻已有十七处坐标被标红,像十七滴凝固在屏幕上的血。
他突然按住左耳的通讯器,那里传来电流灼烧般的噼啪声。三秒前,红卫里的电磁屏蔽网还是绿色安全状态,现在所有频段都被一股强功率信号压制,连应急频道都飘着陌生的摩尔斯电码。电子表的警报声刺破寂静时,他才发现手腕上的军用表针正疯狂倒转,表盘玻璃下的微型传感器显示:外部电磁强度已突破3000高斯,足以烧毁所有未加密的电子设备。
“军部的脉冲弹至少有三颗。”他扯掉领口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