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城外移动,他们身上的铠甲都腐朽了,坑坑洼洼,胯下的战马骨头都露出来了,踢踢踏踏蹄子践踏在猩红粘稠的道路上,拉起一道道红色的丝线。
城外,视线之内,一片废墟。黄褐色的天空,猩红的圆月如一张如哭似泣的鬼脸悬浮在那,俯视着死寂的世界,一丝丝黑线从月亮内部渗出来,在表面游走,向着眼窝汇聚,像两团丝线一样打着旋。像极了民间流传着用于吓唬小孩的黑暗童话。如同一面镜子,一表一里、一明一暗,萧尘感觉无意间闯入了镜子的另外一面,当他回头看向镜子外面时,有点分不清哪一面才是真实。“怎么了?”鹿椿带着几人逛完夜市回来了,除了脸色有点郁闷的古尘歌,每人大包小包地提着不少东西,特别是荣蝉秋,嘴巴鼓鼓囊囊的,嘴巴油汪汪的,左手右手拿着好几支串,眼睛都幸福地眯成一条缝了。小蝉秋换了一套衣服,像是巧匠纯手工用丝线一点点编织出来的,蓝紫色渐变的薄纱轻轻飘动,如泛着荧光轻轻翻动的浪花,美丽令人神往,但又带着丝丝神秘感,与她光滑的肌肤相得益彰。这是雷千玉送给小蝉秋的见面礼,转魄级的仲夏蚕衣,是一件货真价实的“魂兵”,乃大梦蚕吐的蚕丝编制混着星砂编织而成,不仅穿着舒适而且攻防一体,穿戴者的灵魂力越强,它发挥出的作用也就越强。鹿椿看着萧尘失神地站在窗口,问道,同时诧异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咦?我们就出去逛了一圈,你怎么灵骨境后期了?”正常人连跨两个小等级的难度都不小,需要有机缘,对于“血狱”而言,难度更是可想而知。“没事。”萧尘摇头,眼底深处只剩下如荧光般的黑白双气一闪而过,他暂时不准备把刚才所见的一幕告诉他们,特别是荣蝉秋还这,毕竟她一直乐观的相信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但是如果刚才自己所见的才是这个世界的原貌,那后者又算什么? 撕开果皮看见的并非全都是饱满的果肉,还有可能看见干瘪的果核。“老古这是怎么了?”萧尘看就差把无语两字大大地写在脸上的古尘歌,问道。“妈的老萧,我遇到个邪乎的强盗!”古尘歌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好不容易排长队买到的一个红玉八宝糯米粽,都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呢,就被人当我们的面抢走了!”“当着你们的面抢走了?”萧尘一愣,“没抢回来?”不应该啊,鹿椿这群人在城里不一定是最强的,但一定不弱,有人能从从他们手里抢东西本就离谱,没抢回来更是离离原上谱!“噬人者?”不知不觉间,萧尘也习惯把他们这类人称为噬人者。“应该是,身上挂着学府的玉牌,但那个小子有点邪乎。”雷煌嘴角微微一抽,谁能想象一个身上没有一点修为,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人的人靠着一把铲子在他们眼皮底下挖出一个洞,跟个猴子一样蹦出来,脸上挂着欠扁的笑容,非常顺手从古尘歌手里拿走粽子啃了一口然后跑路的场面吗?“不对啊,按照你的性格,你现在不应该一边嗷嗷叫着,一边拎着刀在街上追他吗?”萧尘看着古尘歌说道。“我追个6啊!”古尘歌脸色气的通红,“那小子就差把“你追我,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写脸上了,我再去追他,不知道还真以为我是个变态呢!”众人莞尔。“他的手法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木芊芊嘀咕,总感觉似曾相识,公孙婉,海灵歌与涟汐也点头,像极了某个不受待见门派的无赖手段。“算了古兄,一个粽子而已你就当被一只野狗叼走了。”雷兄拍了拍古尘歌的肩膀,安慰道,然后又嘀咕了一句:“正经人谁吃甜粽啊,异端。”“你说什么?咸粽才是异端!”“胡扯!咸粽才是天下第一!”……小世界外,饕餮长老一脸无语地看着已经被封闭的入口上被强行开出的一个不规则洞,又低头看了看入口边上的一个大洞,洞口边上刻了一行小字和一个笑脸。——老登,我去接你这个窝里长杂草了,我去帮你打扫一下,不用谢。顺便一提,你的酒很难喝。片刻后,一声炸雷般的咆哮瞬间传遍整座岛屿,惊得山林里无数飞禽走兽四处奔走。第二日,雷煌一早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雷千玉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没事,笨蛋老哥经常一个人偷偷摸摸去干点不为人知的事情,不用管他。”萧尘等人无所事事,带着荣蝉秋在山城,小家伙对一切都很好奇,充分展现了孩子的天性。凡是没吃过没见过的东西都要尝一尝试一试,几人都很宠她,凡是荣蝉秋喜欢的都尽数给她买下。萧尘看着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