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间内,地上那诡异的符文阵法渐渐敛去了幽绿色的光芒,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字迹和令人不安的死寂。`j^i`n*j′i*a¢n-g/w?x-c¨.,c`o~m\
“白芷溪”的身体依旧跪坐在阵法中央,但她的眼神,却在白灵儿的阴狠与白芷溪的茫然之间,不断地切换、闪烁,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正在她体内激烈地争夺着主导权。
最终,那份属于白灵儿的狠戾和决绝,似乎占据了上风。
“记住……我的好妹妹……”一个沙哑而带着一丝得意与威胁的声音,从“白芷溪”的喉咙里发出,更像是白灵儿的魂魄在对白芷溪的本魂下达最后的指令,“按我教你的去做……否则……我们姐妹俩,谁也别想活!”
床榻上,白芷溪的本魂似乎被这番话吓得瑟瑟发抖,只能无助地应允。
又过了一会儿,“白芷溪”脸上的表情渐渐恢复了平日里那种温婉柔弱、楚楚可怜的模样。只是,在她低垂的眼帘下,偶尔会闪过一丝与她气质格格不入的、冰冷的精光。
计划,已经开始。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按照白灵儿的“指导”,上演一场精心策划的苦情戏。
先是发出一阵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仿佛病得极重,连呼吸都带着痛楚。
然后,是微弱的、带着哭腔的呻吟和呼救。
“咳咳……好……好难受……有没有人……救救我……”
她的声音不大,却恰好能传到门外负责轮值看守的侍卫耳中。
那名侍卫本是宁远侯的心腹,平日里也算警惕。但连日来看守这个“疯疯癫癫又柔弱可怜”的女子,见她除了每日固定的哭闹和绝望之外,也实在没什么威胁,心中不免也生出几分懈怠和……不易察觉的同情。\x~i+a.n,y.u-k`s~.?c`o_m?
毕竟,眼前这个女子顶着一张与京城曾经那位蛇蝎毒妇一模一样的脸,却偏偏表现得如此无助和可怜,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恻隐。
听到房间内传来那有气无力的呼救声,侍卫犹豫了一下。
侯爷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这个房间,每日送饭也只能从门下的小窗递入。
可是……万一这女子真出了什么事……
侍卫心中天人交战。
就在这时,房间内又传来一阵更加剧烈的咳嗽声,以及女子带着绝望的、几乎要断气的呼喊:“水……水……我要喝水……救命……”
那声音凄惨得让人心头发紧。
侍卫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他想,左右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即便真有什么异动,他也足以应付。
“姑娘,你……你怎么样了?”侍卫隔着门板问了一句。
房间内,传来“白芷溪”更加虚弱的声音:“我……我好渴……喘不过气来……求求你……给我一杯水……救救我……”
侍卫听着她那仿佛随时都会咽气的声音,心中最后一丝警惕也放下了。
他从腰间解下钥匙串,打开了房门上的锁。
“姑娘,你忍着点,我这就给你倒水。”
他推开房门,端着从外面取来的水壶,快步走了进去。
房间内光线昏暗,他一眼便看到“白芷溪”正蜷缩在床角,脸色惨白,嘴唇干裂,身体微微发抖,一副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的模样。
侍卫心中那点怜悯之心更盛,连忙将水壶放在桌上,倒了一杯水,端着走向床边。
“姑娘,水来了,你慢点喝。”
他弯下腰,正准备将水杯递给“白芷溪”。^暁,税?C,M?S? ?勉\费-越~犊-
就在他弯腰的瞬间,就在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白芷溪”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时——
异变陡生!!!
原本蜷缩在床角、仿佛连呼吸都困难的“白芷溪”,眼神骤然一变!
那双温婉柔弱的眼眸中,瞬间爆发出冰冷刺骨的杀意和毫不掩饰的狠戾!
正是白灵儿的魂魄,在这一刻,彻底主导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她动作快如闪电,以一种与白芷溪平日里截然不同的迅猛和精准,猛地从发髻中抽出一支早已被磨得锋利无比的银簪!(这支发簪,或许是之前与侍卫周旋时,她以“头痒难耐”为由,央求侍卫“帮忙”取下,侍卫不疑有他,竟真的递给了她,让她有了可乘之机!)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