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护国寺,马车沿着官道缓缓驶回宁远侯府的别院。微趣暁说罔 蕪错内容
车厢内的气氛有些凝重。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佛殿的檀香味,却冲不散沈薇薇心中沉甸甸的疑惑。
“怎么回事?真是白灵儿?她是不是用了什么易容、改头换面的法子逃出来的?”
宁远侯的声音低沉而急切,他紧紧握着沈薇薇的手,掌心传递来的温度是此刻她最真实的感觉。
沈薇薇摇了摇头,眉头紧锁。
“不。”她缓缓开口,脑海里又回想起白芷溪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
“她的眼神,她的气质,甚至她说话的语气和一些小习惯,都和白灵儿截然不同。白灵儿骨子里透着一股阴鸷和狠毒,即便伪装,也总有破绽可循。但那个女子……她给我的感觉,很干净,很纯粹,像……像未经雕琢的玉石。”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微顿,道:“我甚至认为,她并没有对我撒谎。”
宁远侯闻言一愣,随即更不理解了:“既然不是白灵儿,那为何会长得与她一模一样?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沈薇薇心中一动,将那个尚未成形的,却挥之不去的念头说了出来。
“孪生……或许,她是白灵儿的孪生姐妹。”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让宁远侯也僵住了。
孪生姐妹?
他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京城白家的过往。
白家膝下的子女并不少,但似乎从未听闻白家老太爷有双生孙女。
白灵儿是白家旁支,因为镇北侯夫人的关系才被接到京城。
她的父母似乎早亡,身世也颇为神秘。
“孪生……”宁远侯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眉头越拧越紧,“若真如此,那她们姐妹为何会分开?白家知不知道?那白芷溪,又为何会在庵堂长大,又因何来到京城寻亲?”
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每一个都指向更深的谜团。
“这就是我为何觉得必须详查的原因。”沈薇薇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那个女子,若她真是白灵儿的孪生姐妹,她的身份背景,当年的分离,以及她此次来京的目的,或许都能揭开白家,甚至一些更久的往事。这不仅仅与白灵儿有关,或许也牵扯到了白氏整个家族的秘密。”
宁远侯听着沈薇薇冷静的分析,知道她不是意气用事,而是真的从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收紧手臂,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你分析得是。此事确实蹊跷。”他沉声道,“但是,无论她是白灵儿,还是与白灵儿有关系的什么人,她的出现,都可能给你带来危险。”
他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你的意思是?”沈薇薇看向他。
“我会立刻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彻查那个水月庵,以及白芷溪这个人的底细。同时,加派人手,暗中保护你。”宁远侯眼神坚定,“我不允许任何可能伤害你的因素存在。”
他这番话,带着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和保护欲,让沈薇薇心中微暖。
她知道他的好意,也没有拒绝。
“好,有劳你了。”她轻声道。
她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感到一种久违的心安。
然而,仅是依靠调查和暗中观察,沈薇薇觉得速度太慢,也无法完全打消心中的疑惑。
她需要更直接的接触。
回到别院后,沈薇薇并未立刻休息。
她坐在书房里,面前摊着几张纸,笔尖却久久未落。
白芷溪那张酷似白灵儿的脸,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纯善和茫然,让她忍不住去想,如果当年不是白灵儿,而是这个白芷溪留在京城,她的命运会是怎样?
那些痛苦和伤害,会不会就不会发生?
她深吸一口气,放下笔。
她决定,不等宁远侯的调查结果,她要主动去见白芷溪一面。
只有近距离的接触,更多的交谈,才能让她更清晰地判断。
如果白芷溪是无辜的,那她也是命运的受害者,不该因一张相似的脸而被误解和防备。
如果……她真的是白灵儿新的伪装,那她也必须尽快揭穿,杜绝后患。
第二天一早,沈薇薇便对宁远侯说,她想再去护国寺走走。
宁远侯虽然不放心,但见她坚持,也知道她心中的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