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神色凝重起来:“侯府加强了戒备,尤其是对外的联络,似乎被严密监控了。”
“还有…西山那边,也增派了人手,据说罗煞亲自坐镇,任何人不得靠近。”
沈薇薇眸光一冷。
果然。
萧宏被逼急了,反而更加看紧了沈安。
白灵儿的枕边风,怕是也没少吹。
“我让你准备的事,办得如何?”沈薇薇转过话题。
刘伯立刻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小的令牌,双手奉上。
令牌非金非玉,似是一种深色木料所制,上面刻着一个古朴的“东”字。
“小姐,这是东宫太子詹事府主簿,方大人的信物。”
“老奴以前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略施恩惠。今日托人辗转传话,说有一份关乎国库的要策,愿献于太子殿下。”
“方主簿为人谨慎,并未立刻应允,只说明日午时,在城南‘听雨轩’茶楼,他会亲自去看看。”
听雨轩?
地方选得倒是清净隐蔽。
方主簿…太子詹事府的主簿,官职不高,却是太子近臣,能直接接触到核心。
刘伯这条线,埋得够深。
“他只见我一人?”
“是。方主簿特意交代,此事机密,只能由献策之人单独前往。”
沈薇薇接过令牌,入手微凉。
“我知道了。”
“刘伯,明日之后,府中上下,一切如常。”
“若宁远侯府派人来,无论说什么,都以我‘受惊染疾,卧床休养’为由,挡回去。”
“是,小姐。”刘伯躬身应下,眼中满是敬佩。
小姐的心思,越来越深沉难测了。
以惊天丑闻吸引所有目光,暗地里却已搭上了东宫的线。
这一步棋,走得险,却也妙。-6/邀¢看/书^惘. ^耕~鑫·蕞`全?
……
宁远侯府。
书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萧宏坐在主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地上是新换的地毯,但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昨日碎瓷的气息。
白灵儿坐在一旁,素手烹茶,动作轻柔。
茶香袅袅,却无法驱散书房里的寒意。
“侯爷,为沈家那点伎俩生气,不值得。”
白灵儿将一杯刚沏好的碧螺春,轻轻放到萧宏手边。
声音柔婉,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萧宏猛地一拍桌子,茶水溅出几滴。
“伎俩?那贱人毁的是御赐之物!”
“现在满京城都在看本侯的笑话!”
“皇后娘娘派人来问,本侯如何交代?说我未过门的妻子是个天煞孤星,连凤钗都戴不住?”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暴怒和屈辱。
白灵儿垂下眼睑,长睫微颤。
“侯爷息怒。此事确实蹊跷。”
“那凤钗乃宫中御制,材质上乘,怎会如此轻易就碎裂?”
“会不会…是那李夫人用力过猛?或是…凤钗本身早有瑕疵?”
她的话,像是一缕微风,吹动了萧宏心中的疑云。
是啊,太巧了。
怎么就那么轻轻一碰,就裂了?
难道真是沈薇薇故意设的局?
可是…她图什么?用毁坏御赐之物来坐实自己的污名?
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妹妹觉得,沈大小姐或许并非真如传言那般不祥。”
白灵儿的声音更柔了,带着一丝引人深思的味道。
“她或许只是想借此脱身,逼侯爷您主动退婚。”
“毕竟,她心里一直记恨着上次侯府的事呢。”
萧宏眉头紧锁。
记恨?那是肯定的。
逼他退婚?这倒符合沈薇薇的性子。
可他不能退!
至少现在不能!
沈安还在他手里,那份可能存在的盐引图,他还没拿到!
一旦退婚,沈家没了顾忌,万一捅出去…
“哼!想逼本侯退婚?没那么容易!”萧宏冷哼一声,眼中闪过狠厉。
“她以为背上一个‘天煞孤星’的名头,本侯就会放手?”
“传令下去,给我盯紧了沈府!尤其是那个沈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