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轻轻摇曳。\第*一-看?书\惘~ ^蕞·欣\彰\劫′埂`薪+筷?沈薇薇指尖划过纸上绘制的颠茄图样,墨迹未干。
夜训带来的酸痛感遍布全身,如同细密的针,刺入每一寸肌理。
但这痛楚让她格外清醒。
力量的滋味,总是伴随着代价。
门,被猛地撞开。
狂风裹挟着寒意倒灌而入,吹得烛火一阵狂跳。
是管家刘伯,老人家跑得太急,发髻散乱,脸色惨白如纸。
“小姐!小姐!出事了!”
他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几乎站立不稳。
“安少爷……安少爷他……在南边出事了!”
沈薇薇霍然起身,桌沿被她带得微微一晃。
心,猛地沉了下去。
沈安。
她派去南边,追查宁远侯府私盐线路的弟弟。
“刘伯,慢慢说,别急。”
她的声音出奇的平静,手指却无意识地攥紧。
刘伯大口喘着气,从怀里掏出一块脏污的布条,颤抖着递过来。
“老奴……老奴收到一个镖师偷偷送回来的消息……”
“少爷他……他被人掳走了!”
掳走。
这两个字像冰锥,刺入沈薇薇耳中。
她接过布条。
上面用粗劣的木炭写着歪歪扭扭几个大字。
“沈安在我手。”
“三日内,交出盐引图,西山破庙赎人。”
“否则,等着收尸。”
字迹潦草,透着一股凶狠戾气。
盐引图?
沈薇薇脑中电光火石。
她从未有过什么“盐引图”。
萧宏想要的,恐怕是她之前呈给东宫,揭露他两淮私盐网络的那份详细情报!
他知道了?
知道是她在背后捣鬼?
还是,他只是在试探,在逼迫,用沈安的命,来换取他认为她掌握的东西?
无论是哪一种,这都是赤裸裸的报复。
针对她,针对忠勇侯府。
翠屏闻声赶来,看到刘伯的模样和沈薇薇手中布条,瞬间白了脸。
“小姐……安少爷他……”
“噤声。”沈薇薇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
“扶刘伯下去休息,记住,今晚的事,任何人面前,半个字都不许提。”
她看向刘伯,语气不容置喙。
“刘伯,你做得很好,辛苦了。此事关系重大,不可声张,明白吗?”
刘伯惊魂未定,但看着沈薇薇镇定的眼神,也用力点了点头。
“老奴……明白。”
翠屏扶着刘伯离开,掩上了房门。
屋内只剩下沈薇薇一人。
静得可怕。
烛火跳动,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墙壁上,微微晃动。
萧宏。
好一个宁远侯。
手段果然够狠,够直接。
用她最在乎的亲人来威胁。
他算准了,她不可能对弟弟的生死无动于衷。
西山破庙。
那是京郊一处荒废多年的古刹,地处偏僻,易守难攻。
是绑匪藏匿的绝佳地点。~嗖-搜\晓¢税.枉* ,埂¨欣`醉*筷*
也是一个完美的陷阱。
三日时间。
看似给了她准备的机会,实则步步紧逼。
要她交出所谓的“盐引图”。
若交不出,或交出的东西不能让他满意,沈安性命堪忧。
若她真的带着东西去赎人,恐怕等待她的,将是天罗地网。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
夜风带着凉意,吹拂着她的面颊。
她需要冷静。
愤怒和恐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父亲那边……必须告知。
但不能是现在这样毫无头绪的时候。
父亲爱子心切,一旦得知沈安被绑,定会方寸大乱,甚至可能不顾一切动用官方力量。
那样只会打草惊蛇,逼得绑匪狗急跳墙,撕票灭口。
萧宏必定也算到了这一点。
她需要时间,需要信息。
需要知道西山破庙的具体情况,对方有多少人,有什么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