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儿被送走后的几日,静思苑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幻^想!姬\ .埂?芯·罪^全?
空气都轻快了几分。
沈薇薇对外宣称的“风寒”也“渐渐好转”。
她撤去了床幔,偶尔会在院中走动,脸色虽依旧带着病后的苍白,但眼神清亮,行动间已无大碍。
翠屏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小姐,您这几日气色好多了。”
“那起子糟心事总算过去了。”
沈薇薇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卷书,目光却落在窗外摇曳的竹影上。
“过去了?”她淡淡反问。
“不过是拔掉了一颗明面上的钉子。”
“暗地里的眼睛,可还多着呢。”
翠屏脸上的笑容微敛。
“小姐是说……宁远侯府?”
沈薇薇不置可否,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书页。
白灵儿下毒之事,沈修远处理得极为迅速果决,甚至不惜折损白家颜面,也要将此事压下。
一来是震怒于白灵儿的歹毒。
二来,恐怕也是想尽快了结内宅风波,以免被外人抓住把柄,尤其是虎视眈眈的宁远侯府。
只是,宁远侯萧宏,会是轻易放弃的人吗?
他费尽心机想促成这门婚事,如今眼看要成,却被琉璃厂之事和白灵儿下毒风波搅黄了大半。
以他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还有……婚约。”沈薇薇声音低了几分。
这才是悬在她头顶最锋利的一把刀。
只要婚约一日不除,宁远侯府就有理由继续纠缠。
她就一日不得安宁。
翠屏也明白症结所在,忧心忡忡。
“可……婚约是老侯爷定下的,又有圣上口谕……”
“想退,谈何容易。”
沈薇薇眸光微沉。
是啊,不容易。
所以,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足以让祖母和父亲松口,甚至主动提出解除婚约的契机。
她正思忖着,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小丫鬟慌张的通报。
“大小姐!不好了!”
“老夫人……老夫人突然晕倒了!”
沈薇薇猛地站起身,手中的书卷滑落在地。
“什么?!”
她脸色一变,快步往外走。
“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小丫鬟吓得语无伦次。
“方才还好好的,在和秦嬷嬷说话,突然就……就捂着心口倒下了!”
“府医已经过去了!侯爷也赶过去了!”
沈薇薇心头一紧。
祖母年纪大了,平日里虽看着康健,但前段时日接连受惊,先是流言蜚语,后是白灵儿下毒,心力交瘁之下,难保不出问题。
她脚步不停,带着翠屏,匆匆赶往老夫人的居所——寿安堂。·狐?恋\雯/穴, .埂^辛.醉¨全′
还未进院门,便已感受到一股压抑紧张的气氛。
丫鬟仆妇们进进出出,个个神色惶恐,却又不敢大声喧哗。
内室里,隐隐传来沈修远焦灼的低喝,以及府医颤抖的回话声。
沈薇薇深吸一口气,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老夫人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灰败,唇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胸口微微起伏,呼吸急促而微弱。
沈修远站在床边,负手而立,眉头紧锁,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秦嬷嬷和几个心腹丫鬟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府医满头大汗,正在施针,但看他手抖的样子,显然也是束手无策。
“父亲。”沈薇薇上前,声音沉静。
沈修远回头看到她,紧绷的脸色稍缓,但忧虑更深。
“薇薇,你怎么来了?”
“你身子刚好些,这里……”
“祖母怎么样了?”沈薇薇打断他,目光落在老夫人身上。
府医停下施针,擦了擦汗,躬身回话,声音带着绝望。
“回……回大小姐,侯爷……”
“老夫人这是……这是急症攻心,气血逆乱……”
“下官……下官已经用了参汤吊着气,也施了针,可……可老夫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