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没塌下来。”
南栎的心脏,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充满了。
是震惊,是荒唐,是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快意。
她好像也变成了那个疯子。
她的嘴唇哆嗦着,不受控制地张开。
一个音节,从她颤抖的喉咙里,艰难地挤了出来。
“南……”
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立刻就被风吹散了。
文今却像是听到了。
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鼓励。
“大声点。”
“怕什么?”
“这里没人认识你,也没人认识他。”
“就算认识又怎么样?你骂他一句,犯法吗?”
是啊。
怕什么呢?
她已经被逼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糕的吗?
所有的委屈,愤怒,不甘,在这一刻,全部冲上了顶点。
南栎猛地抓住了身前的栏杆,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
她深吸一口气,那空气冰冷,刺得她肺部生疼。
然后,她闭上眼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了有生以来最歇斯底里的一声呐喊。
“啊——”
那不是任何人的名字,也不是任何一句完整的话。
只是一声最原始,最纯粹的,撕心裂肺的尖叫。
喊完这一声,她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南栎缓缓地沿着栏杆滑坐到地上,将脸埋进膝盖里,肩膀剧烈地耸动着,这一次,她终于可以放声痛哭。
哭声不再压抑,不再克制,像决堤的洪水,带着要把一切都冲垮的势头。
文今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轻轻地披在了她不住颤抖的背上。
外套上,还残留着他温热的体温,跟一个清晰的,属于少年的,干净的皂角香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栎的哭声终于渐渐停了。
她抬起头,眼睛肿得像两个核桃,脸上满是狼狈的泪痕。
文今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到她面前。
他的脸上没有了那种吊儿郎当的笑,也没有了刚才的咄咄逼人,只是很平静地看着她。
“喝点水。”
他的声音,也恢复了平时的音调,甚至更加吊儿郎当。
南栎伸出还在发抖的手,接过了那瓶水。
“文今,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