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露出斑驳的石身。角门处，早有十余名灰衣小厮捧着铜盆、香烛鱼贯而入...

曲乔端坐荣庆堂正厅，一品夫人的石青色缂丝云纹礼服?，头上头饰并不华丽，却也初见气势。

张氏穿着藏青色诰命服饰，稚嫩的脸板学着曲乔板起来，倒也有几分威严；王氏也是一改守孝时候寡淡，面敷薄粉，精心装扮一番，特意穿了遮住领子的衣服，瞧着并无大碍。（注1）

贾敏并着三个姐姐，也褪去孝服，身上略有了些颜色首饰，个个都记得大人叮嘱，知晓今日是极为重要的日子。

身后还有旁支的女眷小姐，也都站得整整齐齐，不过片刻，就听得外头婆子低声回禀：

“老太太，大夫人，二夫人，东府敬大爷传话儿，再有一炷香的时间，礼部的人就到了。”

东边宁国府的宗祠前，青铜饕餮鼎烧得通红，贾敬、贾赦、贾政并排立于阶下，身后乌压压跪着贾珍，豆丁大小的贾瑚、并一众庶支子弟。

粗麻斩衰被一件件投入火中，噼啪声混着焦糊味在院中漫开。

贾政垂首盯着自己那件针脚细密的孝服，这是当初他和碧玺闹出事儿后，王氏红着眼眶亲手缝的，针脚细密里混着她隐忍的抽泣，如今却化作一团轻飘飘的黑灰，仿佛这三年的一切都恍若如梦。

“敬大爷，大老爷，二老爷，外头来了一行人，我们说今日除服，不接外客，这位给了这个。”赖富弓腰上前，话落将手里东西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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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查了一下关于除服礼的穿着，有说是穿诰命服饰，有说正式一些即可，我就按诰命服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