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磅穿甲炸弹!延时引信!进行‘钻地’打击!震塌下方坑道!从物理上分割鬼子!”
命令冷酷而高效,这是用钢铁和烈火对抗日军疯狂的唯一途径。
维沙卡帕特南军港,医疗船“仁慈”号甲板。 战役第28日,下午。
浓烈的消毒水气味也压不住硫磺岛带来的死亡气息。
李云龙躺在狭窄的病床上,左腿打着厚厚的石膏,右臂缠满绷带,额角还贴着纱布。
他烦躁地扭动着唯一能动的脖子,对着舷窗外隐约可见的黑色岛屿轮廓骂骂咧咧:
“他娘的!老子就差一步摸到栗林老鬼子的老窝了!让个破翻板坑了!楚云飞那小子捡了现成的!”
他试图挥舞右臂,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医生!医生!老子啥时候能下去?92军的崽子们没我看着不行!”
军医面无表情地检查着他的石膏:“李军长,您这腿没三个月别想沾地。下去?下去喂耗子?”
“放屁!”
李云龙眼一瞪,“老子…哎哟!”动作太大又扯到伤口。
他喘着粗气,看着旁边病床上昏迷不醒、被绷带裹成木乃伊的88军军长陈铁山,还有舱内密密麻麻、呻吟不断的伤兵,第一次沉默了。
硫磺岛的黑沙,啃掉了太多好兄弟的骨头。
硫磺岛滩头,临时休整营地。 战役第28日,黄昏。
第一批撤下休整的87军、90军残部,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的困兽,沉默地坐在泥泞中。
士兵们眼神空洞,机械地咀嚼着冰冷的K级口粮,身上破烂的军装沾满了洗不掉的黑沙和暗红色的血痂。
卫生兵穿梭其间,为轻伤员更换绷带,重伤员则被源源不断抬上后送的吉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