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昏昏沉沉的,但求生的本能和传递情报的信念支撑着她。
终于,前面出现了一点微光。是出口!冷雨小心翼翼地挪到洞口,拨开伪装的枯枝败叶,一股夹杂着雪味的冷风灌了进来,让她精神一振。外面是黎明前的黑暗,天边泛着鱼肚白。她深吸一口气,翻身滚出了洞口,落在一片积雪覆盖的山坡上。还没等她站稳,几道手电筒的光柱就扫了过来!“!ktonдet?!”(站住!什么人?!)该死!还是被发现了!冷雨想也不想,举枪就射!“砰!砰!” 枪声在寂静的山谷里显得格外刺耳。对面立刻传来几声惨叫,接着就是密集的枪声还击!子弹咻咻地从她头顶飞过,打在身后的岩石上,迸溅出火星。她不敢停留,连滚带爬地往山下冲。雪地湿滑,她摔了好几个跟头,胳膊好像被子弹擦过,传来一阵剧痛,温热的血立刻浸湿了棉衣。后面传来追击的脚步声和白熊语的叫骂声。不能停!必须回去!冷雨咬紧牙关,忍着剧痛,拼命地跑。风雪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她只有一个念头:回到黑风寨,告诉林好!也不知跑了多久,天色已经大亮。身后的追兵似乎被甩掉了,或许他们也没想到她一个女人能跑这么快这么远。冷雨靠在一棵枯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伤口还在流血,眼前阵阵发黑。(不行…得撑住…)她撕下衣角,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辨认了一下方向,继续踉踉跄跄地往南走。林好看着沙盘,眉头紧锁。东岛军的封锁越来越紧,虽然夜市开了起来,沥青和防水布也卖得不错,但这终究是杯水车薪。柴油的缺口太大了,“龙腾”坦克趴窝了一大半,卡车也动弹不得,工业生产都受到了影响。陈博文那边土法炼油的进展…唉,不提也罢,产量低得可怜,质量还差。“大帅,”王大彪瓮声瓮气地开口,打破了沉默,“要不…俺带兄弟们出去抢他娘的一票?南边不行,咱就往北边…听说界河那边,老毛子有不少油?”林好揉了揉太阳穴,“彪哥,现在情况不明,北边…未必太平。”他想起了冷雨传回来的零星消息,说界河那边气氛诡异,似乎有不明势力活动。冷雨已经去了好几天了,按理说早该有消息传回来了…(难道…出事了?)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声。“报告大帅!冷队长…冷队长回来了!”一个卫兵冲了进来,气喘吁吁。林好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站起身,“她人呢?!”话音未落,就见两个士兵搀扶着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是冷雨!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沾满了泥土和…血迹!左臂用布条胡乱缠着,还在往外渗血。“冷雨!”林好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你怎么搞成这样?!”王大彪和李墨涵也围了上来,脸上满是震惊和担忧。“林…林好…”冷雨抬起头,眼神涣散,但看到林好,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抓住他的胳膊,“快…快准备…老毛子…白熊联邦军…要打过来了!”“啥玩意儿?!”王大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老毛子要打咱?他娘的疯了吧!”“他们…他们在界河…秘密集结…矿洞里…坦克…卡车…格鲁乌…”冷雨语无伦次,声音越来越低,“卡秋莎…她帮我…逃出来的…她说…他们要…吞并…黑北行省…”说完最后几个字,冷雨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彻底昏了过去。“冷雨!冷雨!”林好急忙抱住她软倒的身体,入手一片冰凉,他冲着外面大喊:“快!叫军医!快!”指挥部里一片死寂。王大彪愣在原地,脸上的横肉抽搐着,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奶奶的…老毛子…这帮背信弃义的狗杂种!俺…俺这就带人去界河,操他姥姥!”“彪哥,冷静点!”林好将昏迷的冷雨交给赶来的军医,转过身,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看着沙盘上界河的位置,眼神冰冷。愤怒,担忧,还有一丝…果然如此的预感。他早该想到的,这个时代的国际关系,哪有什么真正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白熊联邦人,恐怕早就盯上这块肥肉了。他之前的“借鸡生蛋”策略,现在看来,更像是引狼入室。李墨涵脸色也极为难看,他捋着胡须,沉声道:“大帅…白熊联邦军此举,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趁我等与东岛倭寇鏖战,元气未复,便欲行此渔翁之利…实乃卑劣至极!”他顿了顿,眼神闪烁了一下,“不过…这也恰恰证明,大帅您的崛起,已令强邻侧目,心生忌惮!此乃…天命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