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
孔氏瞳孔巨震,不知所措地与身旁的嬷嬷对视。
老夫人喜欢刺绣,程家阖府上下的香囊荷包几乎全部出自她手,图样基本上除了祥禽瑞兽,便是花卉宝物。
有一日瑾儿自学堂回来,说很喜欢同窗那个绣着‘幼童戏金蟾’的香囊……
她立马就亲自绘制图样,给他绣了个花青色的绣着幼童嬉戏的荷包,而且正好绣了三个小童!!!
嬷嬷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毕恭毕敬地问棠宝:“敢问郡主殿下看到的小童,身上可有何胎记或者是什么特征?”
听到嬷嬷的话,魂瓶里的程怀瑾开始边哭边喊……
小棠宝耳朵对着魂瓶听了听,霍地看向对面二人。
“他说他脚心有一个指甲盖儿大小的红色胎记,下学被外婆接走的那日,他外婆怕被别人看到,他苏若若姨母便用火钳给他烫掉了,好疼好疼的……”
轰!
孔氏犹如五雷轰顶,惨白着脸朝地上瘫去。
多亏她身旁的嬷嬷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对上了,许多地方都对上了……荷包、胎记、就连瑾儿失踪那日,她母亲有偷偷出府一事,也全都对上了!
孔氏只觉体内一股寒意腾然而起,激得她浑身汗毛倒竖,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
瑾儿失踪那日,她私下花银子,将所有亲朋友人当日的行踪都查了一遍。
她脱口问母亲,那日可有出府闲逛,母亲想也不想地就否认了。
她当时就觉得奇怪,后来想想,她只当母亲又偷偷跟踪父亲了,不想让人知道才与她扯谎,便没再多问。
所以那日母亲不是路过弘文馆,而是特意去接瑾儿了?
难道……是母亲不小心把瑾儿弄丢了吗?
难道她的瑾儿真的死了?
“啊——!!”
凄厉的哀嚎声骤然响起,房门被从外面猛地撞开。
“郡主!?”
乘风看到棠宝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暗暗松了口气。
他刚要关门,孔夫人拔腿就往屋子里冲,被乘风一脚踹了出去。
“没有郡主允许,任何人不得擅闯此门!若有违者,别怪昭宁郡主手中的尚方宝剑,不听尔等解释!”
一路疯跑过来的刑部尚书程道全,生怕府里人不知天高地厚惹出祸事,先是带着几个儿子儿媳毕恭毕敬地朝小棠宝见礼……
而后指着棠宝放到桌几上的,只两拃长,勉强能称作是剑的武器,沉声对众人道:
“那是先帝在世时,特意命人打造的‘尚方短剑’,就连当今圣上也曾昭告天下,凭此剑,昭宁郡主可先斩后奏,尔等明白?”
“……”
闻言,刚刚赶到,满脸不悦,还在嘁嘁喳喳的几个妇人瞬间安静。
小棠宝刚看到院子里赫然站着比刚才还多一倍的人,眸子一亮,奶声奶气道:“关门!让程怀瑾的祖父和父亲进来!”
满院子人,就这两人身上有功德,能镇住鬼气!
程家父子相视一眼,立刻紧绷着身子踏入堂内。
房门再次关上,程尚书十分恭敬地立在一侧。
先不说鬼神之说是否可信,昭宁郡主是实打实地捐出了几十万两白银,为百姓、为大梁解了燃眉之急。
就凭这点,她虽年纪小,却值得让人尊敬。
棠宝也不啰嗦,看了眼屋内人,当即命人将屋中各处门窗用厚棉被挡住,点燃蜡烛。
没办法,青天白日的,那个叫程怀瑾的小鬼实在是太虚弱了!
一切准备妥当,她递给孔氏一张辟邪符,随即将程怀瑾从魂瓶里拎出来,开始用通灵术。
见昭宁郡主一脸严肃,小手翻来翻去,程文进蹙眉看向自己的父亲:“爹,小郡主是在凭空翻花绳吗?”
他有些不耐烦,“且不说衙中还有多少公务,儿子还忙着带人寻瑾儿呢,实在没闲工夫陪您在这儿哄孩子……”
“闭嘴!”程尚书一声低喝刚落。
一道瘦瘦小小的身影,竟凭空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瑾儿?”孔氏看得眼睛都直了,“竟真的是我的瑾儿!”
她猛地向地上的孩子扑去,迫不及待地想将儿子抱进怀里……
却扑了个空,一头扎在了棠宝脚边。
小家伙儿心里有些难过,轻轻叹了口气,“窝嗦了,他已经死了,你们摸不到他!”
“他的魂魄很弱,坚持不了多久,你们最好长话短说,窝好尽快替他超度,不然他会魂飞魄散的!”
程家父子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二人往程怀瑾脚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