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不，我只是……想看看。”秦鸣神色平淡的回答。

“大人，恕我无礼。”

老蜥蜴人点点头，用骨节突出的手指抚摸过几块墓碑：

“我的三个儿子都躺在这里。”

“老大死在十年前的血月战役，老二在三年前的边境冲突中失踪，最小的上个月刚埋下去。”

他浑浊的眼睛望向远方，“帝君说，牺牲是飞升的阶梯，将来，飞升路开启，这些战士的英魂，都会随他成神。”

“你相信？”秦鸣诧异。

老蜥蜴人笑了笑：“为什么不信呢，帝君将我们这种破败的种族解救，他的飞升大业，是我们共同的期望，也是我们努力的目标，只要帝君能够飞升，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你恨吗？为了帝君，牺牲了所有家人。”

秦鸣忍不住问。

“恨？”老蜥蜴人露出一个残缺的微笑：

“恨谁呢？人类？精灵？还是制定这残酷规则的上天？”

他摇摇头……

“在过去的无数年里，我们半兽人被万族视为杂种，是肮脏的，但是只有我们知道，我们这个种族一点也不肮脏，我们具有自己的信念。”

“我只希望帝君能够早日飞升，这是我唯一的执念，我要见证这史无前例的一幕，我们半兽人不是肮脏的垃圾，我们的帝君，是神！”

“我们这个种族，他是伟大的。”

“每个人，或者说每个种族的存在，都是有他的意义，是吗？大人！”

“或许吧。”秦鸣默然。

离开村庄时，天色己经渐渐地晚了。

夕阳将墓碑的影子拉得很长。

秦鸣回头望去，看到老蜥蜴人仍站在墓地里，像一株枯萎的老树。

一切都是为了飞升，都是为了帝君。

但是，真的值得吗？

这个世界，若是虚假的，那他们的信念是执念吗？……

如果是真实的，那他们的信念，就是笑话？也不见得！

这会儿，秦鸣甚至己经开始有些理解他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