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老妪听着对方絮絮叨叨的话语,似是不为所动,这完全符合鲁格对她的第一印象,但是当听到那些关于命运的论调,那些极致的贬低,甚至弃之如敝履的宣言,终于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根线,她的神情也开始出现细微的变化,脸上的一道道褶皱又将细小的变化略微放大。+0¨0¢小`税·罔? !耕_辛.蕞,哙/
而右边的学徒老妪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大概是一个人在这里憋太久了。
但有趣的是,无数年来唯一一个出现在面前的,算是可以对等的交流对象,竟然还是她自己。
鲁格将一切看在眼中,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再次出乎了他的预料,他只关心一点,自己还能不能活着离开到外面,还能不能喝到莱登煮的肉汤,上次的蟒肉可还剩不少。
“你就是我,无论你多么厌弃。”
左边的高冷老妪终于开口,而且还是预料中的简短。
“而且,你不会成功。”她补充道。
如此笃定的话语,让学徒老妪大笑起来。
那大笑的模样让高冷老妪皱起了眉头,甚至忍不住隔着那道缎带般的幽光打量对方。
“你应该注重自己的仪态,”她皱着眉说道,“你丢掉的可不只是你的脸面。”
学徒老妪的笑声更大了。
鲁格看着她们,他可是还记得,他和莱登第一次与老妪见面,就被对方指出了行礼的姿势问题,还是莱登这家伙懂得多,让他这两条带毛的腿也能冒着折断的风险碰一碰那遭罪的高级玩意。
现在看来,一切的源头自然是老妪的本体,但他们一直以来遇到的那位并没有完全保留本体的习性,否则他们第一次可能就不只是被轻飘飘的说一句那么简单了,也许二者的不同,与后面的分割发展也有关,毕竟一方是不知死活的消失掉,一方则是一直有意识的活在这里,自己生活了无数年。~精?武,小¨税+网. \已·发¨布\最?芯~蟑/結¨
而且她们的源头为一,却也是不同的,鲁格回想他所知道的,镇子上的老妪很早很早就已存在,只是还不是独立而存,在外界的老妪还是一名小小的学徒时,还是一个懵懂的小女孩时,这个梦境中的自己,更像是她在重压之下排挤出的童真与快乐,让真正的自己能够生存下去,将不利于生存的一面,都隐藏起来,不知不觉间放到了梦境之中。
这也是她们两个根本上的区别,但那时还未完全分开,在每天午夜入睡进入梦乡时,她们会合二为一,就像诗中写的那样,她们是相互影响着的,她们终归还是一个人,她们合一时共享着记忆,所以这个所谓的不太刻薄阴暗的老妪,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天真无邪的好孩子,自然也带有一些本体的习性,就像前面说的,她们终归是一个人,是起始的不同和之后长久的独自思考生活,才造成了现今的一点点不同。
但人是极其奇妙的造物,任何法术也难以表述清楚,往往就只是一丁点的不同,或习惯上的或性格上的,就会造就出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鲁格紧盯着她们。
能影响到一个人的因素太多了,就如高冷老妪口中的命运一般,一切都不是孤立而存的,哪怕是性格上的一点不同之处影响环境,而长此以往,环境又会对其反向塑造。!零+点/看_书~ `已+发*布!醉,歆¨漳/结-
学徒老妪的笑声也许在高冷老妪听来格外刺耳。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筹谋吗?”
高冷老妪说着瞥了一眼吊在半空中的缪翠斯。
“哼!”
学徒老妪止住笑容冷哼一声,同时向半空中的缪翠斯投去一个冰冷的眼神。
“你躲在那个兔子窝里下达命令,但她却让命运撬动者参与其中,”高冷老妪微笑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你躲在那里不想与我共享全部的记忆,但最终还是让我知道了你要掩盖的事情。”
鲁格眉头微挑。
也就是说,老妪所做的一些事情,一部分是躲在兔子图泽尔的缝隙空间里悄然而为的。
鲁格略一思考,瞬间惊觉,也许他所认识的这位老妪并没有说大话,既然做了这种准备,不打算共享记忆,那就表示可能已经预料到了现在这种局面,知道这位高冷的自己会出现。
那她会知道这位高冷的自己会如何登场吗?
她会知道那本诗集的存在吗?
她知道那个藏书室?
鲁格的眼神正好与笑盈盈的学徒老妪对上。
她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