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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书院门口,暑气蒸腾。
本该舒舒服服待在自家那间用冰镇着、比外头清凉十度不止的值房内“处理公务”的杜荷杜院长,此刻却撑着一把遮阳伞,顶着日头,亲自带着后勤处的属员,一个个核对着返校学生的名册。
教学质量?
杜荷对此颇有自知之明,他大概属于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的水平,所以为了提高教学质量,他也不能去抓。
但若论抓规章制度、管人员出勤?那真是太对口了。
勋贵子弟那些畜牲,在遇到了杜荷以后,一个个的被整治的服服帖帖的,可谓是威名远扬。
忙碌了一阵,眼见官道上再无车马驶来,并顺脚踹了一个磨磨蹭蹭的学员一脚后,杜荷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沉声问道。
“都点清楚了?有谁没到?”
“回院长,”一个跟班捧着名册,小心翼翼地回答,“除了一位尚未抵达,其余皆已返校。”
“什么时辰了?”
杜荷的语气有些不善,他可不是好脾气,这被他逮到了,有对方好果子吃。
跟班连忙扭头看向书院门口那巨大的日晷,影子正随着太阳的偏移逐渐移动:“回院长,快到午时了。”
“午时了?”
杜荷鼻腔里哼出两声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好啊!书院规矩,午时一过未到者,视为无故缺席!我倒要看看,是谁家的公子哥儿,敢如此藐视我院规?报上名来!”
“是……”跟班咽了口唾沫,声音低了几分,“是赵国公府上的,长孙澹公子。”
杜荷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