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南辟出块地,盖几间实验室,备足书籍仪器,再请几位教授坐镇"
他转过身,眼底亮着光:"未必会比在南京上海差。你看这云,这山,安安稳稳的,正好做学问。"
莫雨薇忽然笑了,将信封放进抽屉锁好,抬眼问:“那夫君打算何时给中山先生回信?”
苏俊闻言轻笑一声,摆了摆手:“不必写信了。我们发电报给北平的苗疆公主吧!让她代为面见中山先生细说。只是有几条章程务必讲清楚——不涉党派纷争,不沾军政俗务,只专心做那格物致知的学问。”
烛火在案头轻轻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渐渐叠在一处。院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笃笃,笃笃,敲在这云南府的春夜里,格外安稳。
苗疆公主捏着那份电报,指尖在发报日期上轻轻点了点。
这时门帘被风掀起一角,小龙带着一身尘土走进来,肩上还落着几片未抖净的枯叶——他刚从赫黄旗那边回来,商行那几位烈士的后事总算料理妥当。
“龙龙你来得正好。”
公主将电报推过去,“苏先生在云南的打算,你看看。”
小龙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接过电报凑到灯前,电报末尾那行“烦请公主面见中山先生”的字样尤其清晰。
他默看片刻,抬眼道:“赫黄旗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他训练的那些人都愿意跟着我们走。只是苏先生,让你面见中山先生这事……要不要准备份章程抄本?”
苗疆公主指尖敲着桌面:“章程苏先生已经发过电报来了。我准备,明日一早我便去。另外,现在你去把郑逸新招的那些实习记者,安置在东厢的那间老宅子吧!——总得让他们有个落脚的地方不是。”
窗外的风卷着夜雨打在窗棂上,灯芯跳了跳,将两人的身影在墙上拉得很长。
苗疆公主将电报折好放进抽屉时,掌心触到了一块布料下的硬硬一角,小龙一见,连忙说道:“这是那些烈士家属托我转交给你的谢帖。
“谢帖”苗疆公主低声道,“他们谢我什么,是她们用生命救了我,是我欠他们的。”说完后,苗疆公主的眼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