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派你们来抢我的羊皮卷的,对不对?”
特派员不待老者回答,便恨意满满道: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所有我看上的好东西,他都要抢走。
抢完后,再装模作样施舍我些破烂,最后反倒成了人人称赞的好兄长。
凭什么啊,就凭他比我早出生两个小时?”
高个老者依旧只是挂着那瘆人的怪笑,并未出言纠正宋匡延的“误会”。
他们其实并非宋匡毅派来的,而是少家主派来的。
不过,从礼法上讲少家主才是匡延少爷的大哥,特派员叫声哥哥也没毛病。
旁边直沉默的佝偻老者,此刻半佝着身子向前踏出一步,浑浊的目光锁定特派员,阴仄仄道:
“匡延少爷既然清楚咱们是来干嘛的,那就别废话了。
乖乖把羊皮卷交出来把哦,对了”
他干瘪的嘴唇咧开,露出稀疏发黄的牙齿,
宋匡延差点气笑了,声音无比决绝:
你们是在痴人说梦,宋匡毅他想要?好啊,让他自己滚到下城来,从我尸体上拿!”
特派员话音未落,足尖已猛然发力欲纵身跃起,想要跳出井道逃走。
“匡延少爷,还是懂点尊卑有序,既然是您哥哥要的东西,做弟弟就给乖乖交出来,不然”
阴冷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紧随着宋匡延腾空的身影,
“咱们的那些手段,您这金贵身子可消受不起啊。”
高个老者身形如同鬼魅般一晃,没有带起丝毫风声,瞬间出现在井道裂口边缘,如抬脚轻轻一踩,正正的踩向特派员的天灵盖。
特派员腰腹猛然收缩,硬生生在半空扭身变向。
整个人如同旋转的陀螺,在空中射出一抹弧线,斜落向地面。
然而另一道佝偻身影已悄无声息贴至身后,枯掌轻描淡写地印在他后心。
“啪!”
黑色掌印在衣服上迅速晕染,内衬的软甲陡然迸发出水波状的涟漪,将大半阴毒掌力化解掉了。
饶是如此,残馀的力道仍似千斤重锤,狠狠凿进脏腑。
特派员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后背如烙铁灼烧,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但见他就势一个翻滚,竟借这股掌力为助推,足尖在管壁上连点,速度节节攀升,化作一道残影向来路狂飙。
他很慌,很气,然而尚未绝望。
因为,他笃定这两个老东西绝不敢要他的命…吧。
而只要他能保住羊皮卷,就依旧有回家的希望,届时,这笔帐再慢慢清算便是。
他仿佛已经看见兄长跪在祠堂青砖上的模样。
高个老者飘然落下,站在佝偻老者旁边。
两人看着特派员落荒而逃的背影,浑浊的瞳孔里闪过讥诮的光。
他们不疾不徐的追在后面,阴冷的低笑在渠道中幽幽回荡。
高个老者:
佝偻老者发出桀桀怪笑:
“是极,是极!
虽未能尽全功,但能借此机会替公子去除一份隐患,再干干净净的取回羊皮卷,同样是大功一件呐。”
两人相视一眼,喉咙里同时挤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他们故意刻意压低声音,反而是在“大声密谋”,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淅地飘向前方亡命奔逃的特派员耳中。
更是飘向可能藏身于暗处还未离去的第三者耳中。
“宰了匡延少爷公子会满意”
前方,特派员的面容骤然煞白。
他狠狠咬牙,足下速度再快三分,同时焦急的摸出手机。
黑暗处,两双眼睛正通过窄缝幽幽的窥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