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据说这酒楼,是因为换了个掌柜的,才好起来了呢!”
小姐话不多,但是侍女却有些絮叨。 她听着外面说书人讲故事,朝着主人凑了凑,眉目上扬,说着自己知晓的信息:“这些新菜,还有那说书人说的故事,都是出自于他的手笔呢!” 萧歆玥闻言似乎对于这未曾谋面的掌柜的提起了几分兴致:“哦?” 眼见萧歆玥有了兴致,春雅又说道:“我还听说啊……他很年轻,好像还去参加今年科考……” 两人闲话之际, 忽而,却似乎听到了什么,话题中止。 萧歆玥也不禁皱了皱眉。 “呸呸呸!” 酒馆一楼, “就这还好吃?什么破烂东西。” “泔水猪食,臭肉馊菜,就这种破烂儿,还好意思拿出来卖?!” “还有你还有你!絮絮叨叨说那些没用的东西干什么?!吃饭都吃不清闲!” “哎哟~大哥,哎呦……我肚子疼!” “好啊!这是什么,你们酒馆给人下毒是吧?!” “还有虫子!我花钱来,你们就让老子吃这些狗屎是吧?!” …… 几个并不太和谐的声音传来,喧闹的酒馆突然间安静了几分。 突兀的恶语,一瞬间便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吃着饭菜的客人们不禁收敛了笑容,转移视线,朝着同一个方向看去。 客人们有许多都是来了几次的熟客了。 饭菜好吃,故事有趣,他们才来的。 价格也并不贵,基本上没什么人说这饭菜不好。 就算是有人确实不合口味,吃不惯,也大多不会大动干戈,只是下回不来便是了。 新奇的东西,总有人喜欢,也总有人讨厌。 但这并不是东西的问题。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这般大闹,嚣张跋扈,恶语中伤。 映入眼帘的,是四个二三十岁的男人,他们穿着粗布衣裳,围坐在一桌上。 为首一人身形高大,双臂抱胸,仰靠在椅子上,鼻孔看着柜台前算账的伙计,语声粗野。 “这不是东街的那个齐刀子吗?” “这帮人真是人事儿不干一点啊!忒不要面皮!” “我听说前些日子,城北绫崎坊的老刘都被他们打断腿了。” “这些人很明显就是看见生意好,来捣乱的啊!” “掌柜的这是惹上事儿了啊!” “这些人就是老鼠,沾上一点就脏了,我看掌柜的还是破财消灾吧。” …… 大家都是明眼人,也不是傻子,总能看出几分端倪。 看到来人,就不奇怪了。 不好吃的话,你们其中的那个胖子还吃的那么起劲! 咱们在这里吃这么久,也从来没听谁说饭菜里有虫子。 说肚子疼的那个,演的也一点不像。 这分明是来捣乱的。 酒馆之中的食客看着此情此景,不禁摇了摇头,一边鄙夷地看着,一边与同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甚至还有人将这几个人认了出来,面上也是无奈和愤愤。 即便是繁华伟岸的京城,恶事做的多了,总会被人记住面容。 “嗯?” “说什么说?该你们屁事?!” 靠着椅子的齐刀子挑了挑眉,转过去,朝着几个在背后蛐蛐他的人扫了眼。 几个人登时一滞,脖子缩了缩,止住了言语,不敢与之对视,生怕被对方记住。 这里并不是城市中心地带,而是靠外一点的边缘。 也总有人生活在社会的反面。 地痞流氓哪里都有,哪个时代也都有。 有很多时候,抛弃了道德,往往可以作威作福。 违背规则的人,承担了风险,但也可以得到奖励。 尝到了甜头之后,就更不会改了。 这几个人,便是这东街里有名的混混。 为首一人叫齐刀子,早年坐过牢,出来之后拉了几个不学无术的恶徒,在这街上晃晃悠悠做些恶事,靠欺负人来生存。 他有点好处是长眼色,惹不到真正的达官显贵,只欺负那些比他更弱的人。 做的事儿也是说大不大,吓唬人,耍无赖……最多拖进去关几天就又出来了,之后变本加厉地骚扰普通百姓。 生活在臭水沟里的老鼠,滚刀肉的性格。 大家看了他们,就跟瘟神一般远远躲开。 经了这些人一闹,许多食客也没了吃饭的兴致。 说书人更是也没法说说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