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苦笑,却是什么话也没多说。
有加持神术的纸鹤为依靠,一行人好似真的找到出路。
哈芸生默默观察四周环境,尽管被茫茫的雾气阻拦,但是也可以大致判断出途经了数个相似的寨口。
他心气顿时有几分阴郁。
而附近的地块有一些竟然是锯齿模样,分不清东西南北,可越走反倒是让哈芸生越发心惊。
因为他感觉自己一行人貌似是在往蛇口上撞去。
远处总算是出现了一株大榆树。
树上高挂两颗幽幽的灯笼。
“不对劲!”
哈芸生大叫了出来,几乎从马背上跳起。
“怎么了?”
哈兰生怒问。
宋江这会儿脸色变得更为煞白。
“完了!”
宋江在心底大叫道,那两颗幽幽的灯笼,实际上根本就是大蛇的瞳孔。
“布阵!铁荆棘!”
哈芸生来不及解释,喧宾夺主般下达命令道。
崩!崩!
难以形容的恐怖弓弦劲响爆发开来,那是一道撕裂狂风的呼啸。
吼!!
听到声响的时刻就已经晚了。
哈兰生一蹬马镫,从战马腰背上跃起,劲爆的弩箭一瞬间击穿透战马头颅,射穿战马的同时,弩箭仍旧没有停止,继续前进,又接连射爆了七八个披甲甲士的胸膛,才一点点止住。
血葫芦似的串在一起。
床弩。
穿透力惊世骇俗。
最后一截箭尖是从一个军士的后脑勺洞穿过去。
这人反应极快听到弩弦拉响的一刻,直接往下蹲,可动作依旧慢了一拍。
其他人被扎穿胸膛,而这个倒霉蛋却是脑袋几乎被弩给劈成两半。
热乎乎的,血糊糊的流了一地。
殷红的血泉喷向空中,腥气弥漫开来。
让人绝望的声音围拢四方。
号角声响彻茫茫大雾之中。
同时号角声也彻底遮蔽住第二批神臂弩弓弦的劲响。
破空声此起彼伏。
飕飕飕。
一个个正一庄千辛万苦才培养出来的好手宛若下饺子般倒下,这些可都是正一庄未来筹谋王道的根基。
床弩射程千米开外,弩箭长度至少是三四丈长,专门用来进攻城池大门。
而神臂弩也尤为不俗,射程三百步开外,箭矢长度至少是八十公分。
并且大多的箭头带有倒钩,一旦刺破人体,迅速死亡才是最好的结局。
不然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鲜血一点点流干,在痛苦中哀嚎着彻底死去。
田虎给辛从忠准备的礼物,很不幸地让宋江一行人给撞上。
正一庄成了东光城与梁山的替命鬼!
号角声,惨叫声,轰隆隆的劲响不断。
甲胄被扎破。
凌厉的鲜血之花在白茫茫的空中一朵朵绽放开来。
“啊啊啊!”
哈兰生扯住嗓子大喊,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脑门好似被一根大棒给砸了,嗡嗡地响。
这些死掉的可都是父老乡亲,有不少甚至是儿时的玩伴,是一个村庄长大,一起偷窥寡妇洗澡的好兄弟。
可现在统统倒在血红的土壤中。
茫茫的白雾与盛开的猩红之花对比是如此强烈鲜明。
“快散开,快散开啊啊啊。”
哈兰生慌乱指挥起来。
倘若是结成荆棘之阵的话,以外圈人身上的重甲为依托,以同伴的尸体为屏障。
数个方阵肯定会死掉一些人,至少三成往上。
可同样一半以上的人其实是有很大机会活下来的。
神臂弩的穿透力比不上床弩之万一。
床弩每次装填都要好长一段时间。
凭借着哈兰生,哈芸生的武艺,宋江的天书神奇法术未必没有翻盘可能。
然而。
这个时候哈兰生彻底乱了,胡乱发布的命令下,让本就乱糟糟的人心彻底没有依靠。
人们心中的绝望与恐惧爆发开来。
军阵里层的往外面挤,而外面的人疯狂朝着四周扩散,一时间死伤变得更为惨烈。
“可恶啊,可恶。”
哈兰生目眦欲裂,顿足捶胸。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