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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头颅与身躯分离,血雾弥漫开来。
马尸坠地,血淋漓的脏器洒落一地,还兀自腾腾冒着热气。
“不好,孙安想逃!”
血雾之中透出韩世忠的吼声。
战场一侧。
不久前被地公将军翻掌一拍扫落下马的邓宗弼从地上翻滚爬起,四周几个眼光毒辣的盐山枪兵见邓宗弼立足不稳,打算上去补枪。
咔咔咔!
数支探出的大枪都被一把捏断,邓宗弼左手上裹挟一团游离的青电,手呈虎爪,一把将矛头折断。
他反手抓住矛头投掷出去。
矛头快如电光,瞬息之际,射爆几个枪兵头颅。
“将军撤退了,退了。”
战场上不知何时响起这样的声音。
血雾散尽后。
孙安已是拍打马臀离场。
“退守漳河!”
“退守漳河!”
有传令兵喊话道。
邓宗弼手中断矛猛地一甩,噗呲,青电划过,传令官被射爆,无头尸骸扑通落地。
“赢了吗?”
邓宗弼遥望战场口中话语呢喃不清又有几分不可置信。
辛从忠亦是冰冷地注视着鲜血横流,尸横遍野的战场,然而却远没有邓宗弼这般乐观。
田虎的骑兵队伍一冲就散。
无论是田虎,抑或是孙安皆都还有再战之力,却不整顿士气奋力搏杀,反而是稍微遇阻就如潮般撤兵。
要知道眼下一撤,至少损失了两到三成的兵马。
这也与辛从忠预计的完全不一样。
辛从忠的打算是以弩手队伍为突破口,把整个战阵凿穿。
自己与邓宗弼拖住田虎,而让栾廷玉牵制孙安。
决胜之机则是押注在梁山铁骑,以及韩世忠的身上。
但万万没想到田虎部竟然被杀溃,实在出乎预料。
“退守漳河?”
辛从忠口中重复着这句话,“莫非其中有诈。”他心中思忖。
而与此同时。
远在西北方位的正一庄兵马,正汇聚成一股大潮涌向那些慌张无措的溃兵,杀入漳河之中。
“田虎部队不过是残兵罢了,负隅顽抗又能支撑多久。咱们杀将过去,彻底消灭田虎势力,再转兵马直取盐山。为正一庄的百年大计创造机会。”
宋江骑在高头大马上高声说道。
他目光平视眺望过去,只看到远方的战场烟尘滚滚暴起如龙蛇,杀气与煞气相纠缠,刀马并鸣。
一队又一队的溃军退守入漳河畔的几个村落。
天边涌起大片大片黄褐色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