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拳说道。
“说。”
韩世忠惜字如金。
“我,我老邓想请求韩将军一件事情,若是明日事有不妥……”
邓宗弼话语尚且没有说完,就被冷冷一声讥讽之笑打断。
“晦气,真是晦气,还没开打你就言败?”
小院子的院墙上,栾廷玉双手环抱于胸前,冷笑说道。
“太平要术·地公书的恐怖,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我只是做最坏打算罢了。三本天书齐聚,能亡强汉,岂能轻视之?”
邓宗弼挑了挑眉言道。
“有本座在就不会出事,屠龙手孙安交给本座。韩世忠明日你与他们一起,对战那个劳什子田虎。”
栾廷玉振奋说道。
正是因为与孙安斗过一场,栾廷玉自诩打起来至少有六成赢面。
他手里的底牌可不止一张。
当然,千里之外的孙安也是这般想的。
“尔等只要敢涉入阵中。吾一人可尽诛之。”
孙安抱着金猊镇魔刀头枕着一截枯枝,望着空中皎白月盘如是道。
在他一侧是水气滔滔的褐色河水。
同样这也是一段途经东光城暗渠的支流。
决战在即。
……
一夜冷风过后,太阳照常升起。
点点碎金般的光,穿透高空的云层洒落下来。
田虎徒手抓起一把粗糙的沙砾,手指搓了搓,细细一嗅,“成败在此一举,天公老爷庇佑我啊。”田虎心底说道。
……
呜呜呜。
号角呜咽。
头盔上的长缨如血,韩世忠翻身上马,身后是大片大片梁山铁骑,不久前一场遭逢战,实在是让韩世忠心头泣血。
铁鹰卫百八十人,遭逢战的情况下竟然打出一换一,一换二的战损。
整个交手下来,铁鹰卫死了百来个,而梁山铁骑五百骑兵被硬生生削成四百二三。
其中废弃的城头垮塌下来,韩世忠化身的双首恶蛟龙,甚至还救下一百来人。
不然伤亡更为惨痛。
韩世忠记得很清楚,出行前吴用哥哥的交代——若事不可为,尽量保存兵马。
梁山此番出征一是偿还李吉当年欠下的人情。
第二才是考虑去抑住田虎,防止其坐大。
他们是驰援军,而不是主力。
作为主帅的韩世忠须得理清楚其中关系。
韩世忠双目平视前方,攥紧手中的一杆梨花枪。
他的乌金枪枪杆被金猊镇魔刀斩断,来不及修补,直接从东光城的武器库抽调了一柄辛从忠的兵器。
红缨系在银亮的枪头上,能遮蔽敌人视线。
长枪一丈有余,枪头亦是一块精铁锻造,龙形吞刃,杆尾上刻着一个大大的薛字,通体雪白如梨花。
至于薛字到底是谁,如今却是年代久远难以追溯。
“出发!”
韩世忠一骑当先冲锋在最前头,城门缓缓拉开,马蹄翻飞。
黑压压的骑兵紧随而上,大地不住颤抖。
枪锋所指!
正是敌军的薄弱之处,一支弩手的队伍。
……
孙安同样翻身上马,提起沉重的龙吞关刀,刀锋为黑沉沉之色,乃是一块玄铁锻造,凭空舞动,带起猎猎风声。
而金猊镇魔刀则是被孙安别在腰间,左手袖口下尚且藏着一柄重新打磨好的镔铁剑,剑锋闪烁寒芒。
铁鹰卫百八十人其实已经被打得不成编制。
而时迁则是领着亲卫队,护持在田虎左右。
孙安一拍马臀,驭马率领骑兵队伍,朝着韩世忠的黑潮般的梁山铁骑对冲过去。
在孙安身后是一轮缓缓升起的朝阳。
“别恋战!”
“记住了。”
率骑兵冲锋前,田虎的叮嘱仍旧响彻在孙安的耳边。
号角吹响。
本可以用来打攻防战的战阵,硬生生被双方兵马搞成野战。
各色的旗帜在烈日下交映,铁骑与铁骑周旋。
弓手,步兵,矛兵一层层如旋涡般压上。
栾廷玉同样冲锋阵前,宛若一道金色洪流,在其身后则是辛从忠最为精锐的部队——电光豹骑。
包括栾廷玉的胯下骑着的亦是一头驯服已久的玄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