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
火辣辣的阳光倾洒而下,落在了一道皮肤黝黑,略显消瘦的身体之上,一颗颗滚烫的汗珠,不停的涌现出来,汗如雨下,打湿了衣裳,打湿了裤子。
赵云坐在黄包车上,看着眼前卖力往前奔跑,汗如雨下的车夫,只觉得一阵心酸。
这个年代的人,尤其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想要赚点钱实在太不容易了。
“师傅,不知如何称呼?”赵云忽然开口问道。
车夫一边卖力的拉着黄包车,一边头也不回的答道:“我叫李贵祥,别人都叫我祥子,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祥子?!”
赵云不由愣了一下,不由想到了老舍写的一本书——骆驼祥子,喃喃嘀咕道:“这可真够巧的!”
“爷,您说什么巧不巧的呢?”李贵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诧异问道,显然是听到了赵云的嘀咕。
“哦,我有个朋友,也叫祥子,所以挺巧的。”赵云说到这,话锋一转,问道:“祥子,你这一天,能赚多少钱?”
“唉!别提了,根本就赚不到啥钱,一天累死累活从早跑到晚,也就赚个三西角钱,还要向车行缴纳一角五分钱的租车费,算下来,一天能赚个两角钱,那就算烧高香了。”
李贵祥长叹一口气道:“更别说还有妻子、小孩要养了,一家人根本不够,吃了上顿没下顿。”
听到这话,赵云不由深深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车夫的工资很低,可没想到低到如此离谱。
一天两角钱,一个月算下来,实际到手也就六块大洋左右。
六块大洋,这根本就难以维持生计,而且这份工作还格外辛苦,车夫不仅工作时间很长,而且不论严寒酷暑、暴雨烈日都需在外奔波,生活条件极为艰难。
但凡拉黄包车的车夫,很难活过六十岁,那就是因为太累了,严重超过了身体极限,留下了一大堆的病根。
“主要还是租车费太贵了,每天一角五分钱,一个月下来,那就是西块五的大洋,差不多租车费就去了一半。”赵云忍不住道。
“谁说不是呢,但没办法,我们要想干这份工作,那就必须去租车,那就要按照他们的规矩来,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李贵祥无奈道。
“奸商,实在太黑了。”赵云感叹道。
对于这个年代的残酷、剥削压迫、人吃人,他又有了更深一刻的了解。
上流社会的人,唱着歌,蹦着迪,坐着小轿车,红灯绿酒把酒言欢。而下层社会的人,只能拼死拼活的工作,汗流浃背,面朝黄土背朝天,可就算如此,依然过着饥不裹腹的生活。
上流社会的人,正是将下层社会的人经过一层层剥削、压迫,才能赚来更多的钱,才能让他们娱乐享受、载歌载舞。
这就是这个年代的现状,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年代。
接下来,赵云和李贵祥都沉默了。
而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因为他们来到了云海县最热闹的步行街。
远远地,便听到了一阵阵叫卖声。
“冰糖葫芦嘞,快来买糖葫芦了,颗颗饱满山楂红,糖衣晶莹亮晶晶,一口咬下酸又甜,大人小孩都喜欢呦!快来买咦!”
“卖香烟哦,正宗大前门香烟,烟丝金黄味道醇,抽上一口精神爽,这位女士,来包仙女牌香烟怎么样?”
“冰镇绿豆汤哟,精选绿豆精心熬,各位爷,快来品尝一下,冰爽可口透心凉,清热消暑好良方!”
“擦皮鞋嘞擦皮鞋,皮鞋擦得亮晶晶!一双只要两分钱,保证干净又漂亮!”
…………
各种商贩的叫卖声,行人的交谈声,形成了一片海啸,迅速朝着赵云的耳朵传来。
哪怕此刻的天气十分炎热,但大街上依然人来人往,人头涌动,一辆辆黄包车、自行车、马车、驴车,不停的穿梭而过。
赵云看到这一幕,不由一阵感叹,从上一世的记忆来说,他看多了高楼大厦、飞机高铁、车来车往,像现在这般独具民国特色的场景,恐怕只有看电视才能看到了。
“没想到,我居然真的穿越了,这简首就像做梦一样!”
见此情景,赵云忍不住在心中感叹。
李贵祥拉着黄包车,在人群之中穿梭,渐行渐远。
眼看着,就要驶出步行街了,忽然赵云开口道:“师傅,停一下。”
听到这话,李贵祥不由一愣,但立马就一个刹车停了下来,回过头问道:“先生,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就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