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军一行人悄然进入安城中心,石达开注意到,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不过和路上的百姓相比,还是有点差异。
差异在哪里?
哦,原来是脸,百姓的脸上都是一脸的愁容,一路上碰到了可以说是数百人,竟人人都是如此!
一路上,大量破败的木质房屋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瓦砾堆积,尘土飞扬。
狭窄的街道街道两旁的商铺大多破败不堪,少数还开着门的。
那些摊主们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迷茫。
他们或低声叫卖着微薄的货物,或默默坐在门口,望着远方。
街角处,一些衣衫褴褛的百姓聚集成群,他们或是难民,或是失去生计的流民。他们脸上带着饥寒交迫的神色,有的抱着孩子,有的拄着拐杖,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绝望。
这些百姓在街头乞讨,靠着捡拾着别人丢弃的食物得以生存。
突然,石达开正前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倒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然而,路上的行人看到这一幕,竟无一人上前帮忙,眼神里尽是麻木不仁。
石达开本能地跑了过去,将老人扶起。
“翼王,此人有可能是饿晕了!”
看到老人苍白的面孔,陈玉成小声说道。
“拿点水,拿点干粮过来!”
石达开挥了挥手,李秀成迅速递上水囊和一小块烧饼。
“老人家,听不听到我说话,这里有吃的!”
老人模糊中看到烧饼,精神也好点了,用劲地拿起烧饼,塞入口中。
“咳!咳!咳!”
“来,喝点水!”
老人接过水囊,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慢慢地,精神也缓过来了。
只见老人双膝下跪,叩首说道:“感谢大善人的救命之恩!”
石达开连忙将老人扶起,问道:“老人家,你能不能给我说说你的情况,怎么就突然晕倒了?”
老人虚弱地回复道:“大善人啊,我是己经两天没有吃饭了,是我老了,干了一辈子终于干不动了,却发现欠的钱粮是越来越多,最后把田卖给地主,换来的钱也还不上!”
石达开继续问道:“老人家,这又是怎么回事呢,你可是有自己的田啊,为何努力耕耘还吃不饱饭?”
“大善人,我一年努力耕作的话,到了年底卖粮食,大概能赚33两白银!”
曾国藩忍不住脱口而出:“33两白银不少了,普通的士兵一年下来也就2.多两银子!”
“这位兄弟,你是有所不知啊,耕作的成本、交税,还有衣食住行,一年就要花36两银子。”
“那是不是你不够努力呢?有田竟然都吃不饱饭!”
“我也试过努力,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总是摸不平这三两白银的差价,种出来的粮食多了,赋税就会加重,这么多年了,始终没试过有银子能存下来!”
老人是越说越心酸。
真的就是,哪怕拼命加速,贫穷也始终比他快一步。
“所以,街上的这些人,都是在想着自己的下一顿从哪里来,就算见死他们也会不救,因为没有好处,换我,也做不到救人!”
几人听后心情也是沉重的,想不到,这百姓的日子己经是到了过不下去的地步了。。
石达开叹了叹气:“他们这是被生活折磨得麻木了!”
“大善人,麻木这个词形容得好,一辈子忙忙碌碌就是我们这些人的命,唉,说起来我还算命好的,爹妈留了一个田,至于那些没田的,只能为奴为婢,连地主家的狗都不如!”
李秀成想了想,问道:“不对,当初天王不是给大家免税过一小段时间,那会应该就好点了吧!”
“这位兄弟,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没有了赋税,还会有其他的费用,结果还是一样的!”
李秀成喃喃自语:“想不到啊,这些人竟然如此大胆地撵财!”
“对了,老人家,那你的孩子呢?”
陈玉成小声问道。
“我家有三个孩子,都去从军了,这年头,要活下去,从军是个好去处,不过,我己经很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老人说着说着,眼睛都湿润了!
石达开吩咐道:“你们三人拿点银子来!”
三位将领从身上找了找,将找出来的碎银都递到了石达开的手上。
“老人家,这点银子你拿下!”
老人见到这操作,首接泪眼模糊!
“大善人啊,钱你还是留着自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