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清北苗子在培养。
人过于优秀的副作用就是她的私生活也会被拿来讨论。
据说她家庭经济情况很不好,交不起住宿的钱所以才走读。
据说她爸爸死了,妈妈跟人跑了,所以她跟奶奶一起生活。
据说她奶奶很重男轻女……
众说纷纭,也没有百分百确定消息,当然也没有人情商低到去当事人面前求证,就这么八九不离十的消息,让谢青黎美强惨的形象深入人心,让她更加不可接近了。
她从未想过能有一个机会如此“接近”谢青黎。
融城中学是有自己的校车去下面的几个镇的,固定时间,错过就没有了,原来谢青黎从来不搭校车,原来她是搭这班车的。
没几天,陈星就掌握了她的规律。
谢清黎不参加高中的晚自习,她的习惯是下午放学后留下来多学一会,5点50她就会收拾书包,走出校门赶到站台,刚好搭上6点钟的71路车。
从此,陈星再也没有搭过校车。
从此,陈星有了秘密。
她故意每次都提前一点,确保自己先谢黎一步搭上公车,她都会选最后的位置,后排的位置最高,这样,无论谢青黎坐在哪里,自己都能够看到她。
搭这班公车的学生不多,偶有几个本校的学生与她们同车。
陈星在本校几乎没有存在感,自然而然就无人理她,可谢青黎不同,即使不同年级,总有同学上前和她打招呼,她的反应总是冷淡的,很快其他人也很快识趣了。
傍晚的阳光已经褪去了白天的热毒,柔柔地在她灰蓝色的校服镀上一层乳黄的光晕。
她是那么孤独,又是那么好学,是无比遥不可及的存在,她们最近的距离就是同在一辆公车
上,
即使彼此打过无数次照面,
可从来没交谈,
哪怕有时车上就只有她们两个人。
直到有一天,
陈星比往常晚了一点,上了公车才发现谢青黎坐在了最后,就是她以往坐的位置,专注地看着书。
陈星在原地怔了好几秒,只能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坐惯了后座,换了地方感觉挺不习惯。
隔天她是和谢青黎前后脚到站台的,71路车晚点了。
陈星紧张地揪着自己的书包背带,用眼角余光瞄,往上一点瞄。
她比自己高小半个头,皮肤比自己白好多,睫毛很长,很瘦,下巴略有点尖。
陈星在“要叫她吗?不叫师姐也显得我太没礼貌了吧!可我们搭公车这么久了也没互相打招呼突然叫人会不会很怪”这几个念头跳来蹦去的,还没得出一个决定时,公车就到了。
她顿了顿,谢青黎已经踩上去了。
她忙跟着上车,看到谢青黎朝着最后的座位走去,她再度顿了顿。
车子最后的座位有三个,谢清黎挑着最右边坐下了,陈星迟疑了一下,没爬上去坐那里。
她很快后悔了。
当晚她翻来翻去失眠了,最后暗下决心——下次无论如何她也要一起坐后座。
可惜事与愿违,隔天傍晚她没看到谢青黎。
隔天的隔天也没有。她课间时候跑去高中部徘徊游荡,好不容易听到一点消息,听说谢青黎生病了,请病假了。
天公不作美,接下来几天都是雨天,天暗得比往常早,看不见阳光也看不到晚霞,陈星的心情比天气还要阴凉,她的心情持续低迷了好几天,直到转晴。
然而转晴那天在71路车也没见到谢青黎。
陈星也没有放弃,她依旧按照往常的时间去学校后门的公车站,百无聊赖地等着车,翻出她的杂牌mp4,这还是于茹去年给她的生日礼物。
运气不太好,车子又晚点了。
她无聊地快要打哈欠时,看到了谢青黎,她一把将mp4塞进衣兜。
谢清黎看上去更清瘦了,脸小了一圈,下巴更尖,脸色有些苍白,状态也不太好的模样。
陈星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差点就要开口叫她,又硬生生忍住了,许是她的眼神太过明显,谢青黎也朝这边瞥了一眼。
两人的视线意外地碰在一起,一如以往那些搭同辆车时候无意,一碰即分的眼神,可意料之外的,这时她们对视的时间更久了点。
陈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唇角微微扬起,随即将自己脸上的微笑拿捏得自然地朝她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