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乡长的亲眷一窝蜂的拥了上来。
打头的正是乡长的原配王李氏,后面跟着乡长的六房小妾并一群族中男女共二十多人。
魏金土脸色苍白,直感心虚气短,慌乱无主,差点掉头就跑。
看着魏金土惨白的脸色,王李氏突然间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指着魏金土大声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贼子!我家老爷一生行善积德,没招你也没惹你,你为何要害我家老爷?天杀的魏金土,我家老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随着王李氏的哭喊,后面的乡长族人们也纷纷跪了下来,哭喊着要魏金土偿命。
魏金土看着这些或哭或嚎的男女,只感到一阵阵心烦意乱,头痛无比。
这个乡长原配王李氏哭得最是伤心,她大声哭喊着扑到乡长身上,一边摇晃着乡长的尸体一边大声哭喊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能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啊!”
一众小妾和族人也都哭喊着涌上前来,一时间大堂里便乱成了一团。
魏金土头痛无比,这个乡长死前他便感到了不祥的预兆,知道这去辫子的事一定会闹出大乱子来。
但此时魏金土再怎么后悔也晚了,当下便大声喝令道:“都住口!
胡牛子也大声道:“都住口,再敢大吵大闹的,小心官爷的枪子儿!”
这时一名随着乡长夫人来的族人突然指着魏金土骂道:“魏金土,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省府大员,逼死我家老爷,我和你拼了!”
说完便一头向魏金土撞了过来。
魏金土一惊之下,本能的一闪身便躲了过去。
这个族人一头撞空,身子一个踉跄几乎摔倒。
但他却毫不气馁,回过身来又向魏金土扑去。
这时旁边一个卫士一扬枪柄便打在了这个族人的头上,顿时打得他头破血流昏倒在地。
其他的族人见状大惊,一时之间谁也不敢再说话了。
魏金土心中愤怒至极,这个李三通和王师爷用卑劣的手段逼迫自己,让自己办这去辫子的事宜,竟闹出了人命!
这事一旦传出去,自己这个副督府便彻底完蛋了!
到时候自己就是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便是想活也没可能了!
想到这里,魏金土只感到一阵绝望,心神激荡之下竟感到一阵阵晕眩之色袭来。
当下强自挣扎着不让自己倒下,他知道这时候自己绝不能倒下。
若是自己倒下了,那就再也起不来了。
看着眼前或哭或嚎的一群男女,魏金土突然感到一阵烦躁,怒喝道:“都给本官住口!”
这一声大喝声色俱厉,虽然声音中气不足,但却自有一股威严散发出来。
一众男女被他喝住后,竟再也没人敢说话了。
看着眼前默然无语的一众男女老少,魏金土心中愤怒更甚。
这些人现在虽然不说话,但心里肯定已经把他恨到骨子里了。
现在不要说去夺李三通的权,能在滨州站稳脚跟已经成了一个艰巨的任务。
想到到任之前的意气风发,魏金土只感到一阵悲愤之情直冲脑门。
心中怒火熊熊之下再也忍耐不住,大声道:“都给本官滚出去!再敢在此大吵大闹的,本官便以扰乱公务的罪名将你们全都抓起来!”
声音凄厉,犹如晴天霹雳,瞬间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哭泣的王李氏和其他乡长的族人。
他们纷纷止住了悲声,惊恐地看着魏金土。
魏金土脸色铁青,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恐慌与愤怒,尽量平稳地说:“此事乃督府命令,我身为副督府,只能执行命令。然乡长大人生病在先,其死亡并非我直接所致,此事须公正调查,不可妄加指责。你们速速料理乡长大人的身后事,至于去辫之事,我会如实上报督府,到时再看该如何处置。”
胡牛子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自思量:看来这魏金土也被吓得不轻,此事若是处理不当,只怕他也逃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他上前一步,对着众人说道:“魏大人说得没错,此事需公正对待。现在,请各位先安顿好乡长大人的后事,至于其他事情,自有督府裁断。”
人群中的哭声渐渐平息,但哀痛的情绪仍然弥漫在空气中。
王李氏等人虽然心中悲愤,但也知道在这个时候无法与官府抗衡,只能忍辱负重,安排乡长的丧事。
而魏金土此刻的心情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