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怎么这时候停电了”,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张宾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他的心不禁霎时猛地有些发悸,连带着呼吸都感觉开始不顺畅起来了。
“没事的,没事的,只是停电而已,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张宾暗自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壮胆,可心脏还是不争气地跳动得更加剧烈起来,他觉得自己甚至都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肯定是保险跳闸了”,张宾小心翼翼地摸到值班室的门口,然后双手扒拉着墙摸索保险开关的位置,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突然隐约传来几声“呜呜”的怪响。
“谁呀?”走廊尽头是派出所的羁押室,是平日里用来临时关押一些嫌疑人的,可张宾记得今天这里是没有关得有人的。
“哐啷”声响,张宾不小心碰倒了门口桌子上的某个物件,他连忙伸手一探,入手的是个冰冷金属质感的圆柱体,细一摸索原来是个手电筒。
张宾赶紧打开电筒,这才勉强有了些许视野,多了电筒在手,他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去了几分,试探着把光亮朝羁押室里面晃了两晃,没发现什么异常,但还是放心不下地走近了去。
张宾慢慢走进羁押室,用手电筒四下一照,除了扔在地上的一床破烂的旧棉被,里面什么也没有,他暗自舒了口气,自嘲自己被算卦老头诓得有点疑神疑鬼了后,就转身打算离开。
“呜呜……”身后又发出几下窸窣的声响,张宾回身倾耳细听,感觉异响似乎是从棉被下面发出来的,但这响声听上去有些沉闷,像是雷雨天气的滚雷声那般,由远及近,仿佛是从地底遥远的深处传上来的。
张宾警惕着缓缓俯身掀开破棉被,用电筒往下照去,只见地面不知何时被人盖了一个印章,印文共有九个字,不是现今常见的通用字体,也不知是不是秦汉时期或者更早以前的古篆文,张宾从字形猜想其中几个字大概是“严…北……检鬼……”
派出所羁押嫌疑人按规定是要先搜身的,为的是防止嫌疑人采用吞食异物等方式自伤来逃避打击,按说是不会让人带进来一枚印章的。
张宾略带疑惑地试着用手擦了一下地上的印文,没料到印泥居然还是新鲜的,立即就沾在了他的指尖上。
张宾把手指凑近鼻尖一闻,居然有股浓厚至极的血腥味,浓得让他几欲作呕,作为一名铁路警察,张宾不是没见过血腥残忍的案事件现场,也曾干过把碎裂的尸体拼凑完整的事情,但这仅仅只是沾在他指尖上的点点印泥的血腥味却让他深觉反胃,只觉得喉头一阵阵发痒,忍不住轻轻地干呕了两下才稍微舒缓了些。
张宾好奇之下,将电筒放在地上,然后用左手掩住口鼻,再用右手拿起破棉被的一角去擦拭印文,很快就把印文全抹花了。
张宾的眼角突然一跳,感觉地面好像轻微震动了一下,他定了定心神,正要确认是否是自己错觉的时候,地面真的猛烈地颤动了起来,这次绝不可能是错觉。
一股黑气猛地从被抹花的印文处腾起,把张宾包裹在内,他只恍惚看见黑气中似乎夹杂着一个身影从地底探出来,然后左胸口就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被人活活地剖开了那块血肉。
张宾惨叫一声后摔倒在地上,就此晕过去人事不省了。
……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把张宾从昏迷中惊醒了,“快把门打开啊,发生什么事啦?”
张宾睁眼一看,窗外已经大亮了,他急忙爬起来走出去把走廊口的铁门打开。
“睡着啦?没事锁门干嘛,怕领导查岗啊?”门外的同事走进来摆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朝张宾眨眨眼调笑道,“放心吧,李所长估计也睡过了,我刚才路过时瞧了一眼,他办公室门还关着的”。
张宾此刻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来和同事开玩笑,匆匆交接完工作后,就径直出门进站,搭上火车返回重庆,直奔龙头寺公园而去。
“算命的,快救救我,昨晚我的心当真被一个地底来的鬼给挖走了”,张宾冲到卦摊前冲着算卦老头大吼,“你算得太准了,快再帮我算一算现在该怎么办啊?”
“你先旁边等一等,别影响我做生意”,老头不以为然地挥挥手,然后转身握住面前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女孩的手,“小妹妹,其实我最擅长的是摸骨,光看手相的话不一定测得准,这样吧,你把外面的校服脱了,相见即是缘分,我免费替你摸全身”。
张宾看着眼前豆蔻年华的花季女孩,再看看干枯得皮包骨的猥琐老头,浑身不由得泛起阵阵鸡皮疙瘩,可眼下有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