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听见呓语,合上书走到病床前,昏黄的灯光下,年轻的士兵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
她熟练地拧毛巾给他擦汗,又打开酒精擦拭他腋窝、肘窝、腘窝、腹股沟和手心等部位,每二十分钟循环一次。
恍惚间,她觉得有双犀利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钟灵抬眸对视年轻士兵的士兵警惕且复杂的双眸,道:
“醒了?”
白毓秀感受放在自己腹股沟的手,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钟医生还真没把我当男人。”
钟灵垂眸看向手放的位置,淡淡道:
“你需要降温。”
白毓秀的嘴唇因为发烧起皮,咧嘴笑的时候扯出了细小的口子,有血珠冒出,他本能地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咸的、腥的、让人欲血沸腾的。
钟灵的手被烫了一下,快速收回,一双总是冷淡的眸子里总算有了别的情绪。
“我说过,它不受我控制。”白毓秀勾唇笑得像个流氓。
钟灵看他,良久才说了一句,“这是人体正常的反应,说明你很健康。”
“钟灵,快点,白天落水的士兵里。。。”
陶兰没有瞧全面,只是看到钟灵坐在床边,白毓秀修长的古铜色双腿,露在被子外面。
钟灵的手似乎放在某个地方。。。
她在隔壁休息间睡觉,门被敲响,说是白天下水的士兵里有三个半夜突然发起高烧。
“你在给他酒精降温啊。”
陶兰干巴巴地开口,她是学西医的,怎么会不知道酒精降温的顺序。
钟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她:“烧多少度?”
“两个三十九度五,一个四十。”陶兰说。
“走,去看看。”
钟灵起身,手脚麻利地收拾了东西,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走回白毓秀的床边。
陶兰进来的第一瞬间,白毓秀就扯了被子盖在小腹上。
“你现在温度暂时降下去了,二十分钟后如果我们回来,你就自己休息。”
白毓秀瞧着被关上的舱门,良久后才轻哼了一声。